“贤弟说话倒是直白,益州州牧刘璋...确实是好大的威风...”
似乎刘璋所做之事确实惹恼了伏均这位权贵公子哥,丝毫没有在意张永的讥讽之意,反而冷笑一声,贬斥起刘璋来。
什么益州州牧、什么一方诸侯、什么皇室子弟、什么大汉皇叔,都不过是刘璋薄恩寡义的遮羞布罢了。
“恩!?
贤弟好手段,不知不觉间...差点被贤弟左右,忘了伏某此行的初衷!”
心中一阵咒骂之后,伏均突然抬起了头,脸上带着几分诡异的神色直直的盯着张永。
差一点...差一点被这小子给带偏了,想也不用想...这小子绝对不想参与到保皇党和曹氏的斗争之中,或许一时半刻之后,张永就会找个借口将他请出去,而他那时...要说的、想说的都将被封在嘴里。
“伏兄误会了,某只不过是听见伏兄提及刘璋,心中愤恨难平...多说了几句,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看到伏均反应过来,张永略带遮拦一笑而过。
身为刘协的小舅哥,伏均怎么说也是自小接受高等教育,自然不会被他轻而易举的给打发掉。
而他...也并未起打发伏均了事的心思,心中还指望着通过伏均这条线,和保皇党接触上、获取曹氏的信息,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通过某些小手段加深伏均对他、对汉中张氏的印象和重视,方便后续布局罢了。
有些人、有些事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求之不得,越是愈加珍惜;反之,若是他方见伏均便主动贴上去,那伏均或是保皇一党,对于他张永和汉中...只怕是没那么重视,用时笑脸迎之、无用时...必定弃之如履。
“若是如此,付某便安心了!
想来张贤弟多少猜到为兄此番来意,伏某愿待家父与与汉中定下盟约,共抗曹贼!
保皇一脉在许都还是有着不小的势力,若是张太守有意,封官加爵还是不在话下...”
“伏兄的意思...是打算拿几个空无实权的官爵,让家父、让我汉中上下为刘协卖命?”
嗤笑一声,张永径直打断了伏均的夸夸其谈,不留丝毫情面!
和保皇一党合作,要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这些保皇派...连同伏均在内,都不可避免的陷入一个误区,刘协只是名义上的天下之主,这天下早已被各方诸侯给瓜分干净,所谓保皇一党,说到底不过是一群有名无权的家伙。
封官进爵,说起来好听,可是在这个群雄逐鹿的时代,官值几何?爵值几何?没有地盘、没有兵权,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句笑谈罢了!
“这...这...自然不是,若是贤弟和太守有所要求,自可提出...待为兄返回许都...”
被张永这么一呛,伏均的底气顿时弱了几分,除了空无实权的官爵,伏均还真不知道保皇党能拿出什么来...去吸引一方诸侯!
大义?还是忠孝?
纯属瞎扯淡!
“也罢!就不在为难伏兄了!
这些事莫说伏兄,便是朝中诸位大人,心中也怕是没了底气!”
“有一件事,还请伏兄解惑!”
看着伏均神色一阵变幻,张永心中清楚,眼前这位皇帝的小舅哥已经乱了分寸,在一番沉思之后,神色一肃郑重的向着伏均问道。
是时候引伏均入局了,但愿今日一番布置,能有所收获才是。
“贤弟请说,伏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苦笑一声,伏均拱手应道,不管张永出于何种目的,眼前双方的主动权,已经彻底交到了这位年方十六的“贤弟”手中。
“朝中的诸位大人可曾想到…如何除掉曹操?
此番曹操北平袁氏、击乌桓、降辽东,携数十万虎贲南还许都,权势、地位…必将更加如日中天!若是有朝一日,曹操将目光上移,该如何处之?
朝中的那几位,总不会傻乎乎的认为凭借权谋之术,便能搬到曹操…这位手握百万精锐…无数天下顶尖文臣、武将的大山吧?”
神色微微一沉,张永的声音不仅有些沉重。
这是在问伏均,但同样也是在问他自己。若和曹氏真走到拔刀相向的那一步,他该如何…如何推翻曹氏?
汉中之与曹氏,无疑使婴儿与壮汉也,虽然这个婴儿手中同样拿着武器。
“这…这,曹操虽然专权,但还算忠君…一心复兴大汉,断然…断然不会…”
听到张永说的如此露骨,伏均身子一抖,有些磕碜的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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