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视线一转,江小七把目光投向第三幅图案,眼眸注视开始打量起来。不过随着他愈发专注的审视,江小七心中萌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眼前的这幅图画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只能在心中暗暗嘀咕着。
“嗤嗤”
就在这时,江小七忽然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灼热,当即投去目光,体内灵力涌动,注入了手腕处的空间镯中。紧接着,他就看到,那一直枯寂,让他没有丝毫头绪的老旧羊皮卷,竟在此刻出现了波动,一抹浓郁的金光色彩弥漫,闪烁在羊皮卷上烨烨生辉。
“这羊皮卷上何时出现了残缺的一角图案?”
望着空间镯中闪烁光泽的羊皮卷,江小七眼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他清楚的记得,从李老家中离开时,这张羊皮卷上没有任何的痕迹,但眼下,这上面却清晰的镌刻着金色纹路。
下一刻,让江小七更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老旧羊皮卷上闪烁光芒的残缺图案,竟在此刻开始蔓延,无形中像有一枝金色的笔在勾勒,延顺着残缺一角的纹路补全着,丝丝缕缕的在羊皮卷上勾画着繁复的纹路。
“嗯?图案为何不见了?”
与此同时,专注于观摩第三幅图案的小道长忽然开口,眉头皱起,目光闪烁着疑惑色彩。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石壁上镌刻的第三幅图案竟在此刻诡异的消失了,全然失去了踪迹,仿佛从未存在过,那般模样很是诡异。
这时,江小七微合的双眸悄然睁开,目光同样望向石壁上的第三幅图案,不过此时的那里早已空空如也,没有了任何壁画的痕迹,因为此刻,那图案的纹路已经被镌刻在了江小七空间镯中的张羊皮卷上。
不过他不可能如此说出,毕竟,有些秘密是不能与人共享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任何时刻都要小心为上。故此,在睁开双眼后,江小七也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望着石壁上消失的图案,惊呼出声。
瞧着江小七同样惊讶的作态,小道士也未曾多心,毕竟,此时的二人同在葫芦中,没有机会对壁画下手。更何况,以江小七的实力想要凭空摄来那副图案,太过梦幻。
四目相对,沉吟之后,二人的目光尽数向最后那副图案望去,眼眸中滋味不同。不过,当他们把视线落在最后一道图案上时,二人的瞳孔都是隐不住一缩,因为此时的那里,同样没有了壁画。
不过此处与第三幅图案的消失不同,这里的第四幅图案是被人生生抹去了,上面还残留着清晰的刀斧痕迹,很明显,这幅画是被破坏掉的。不过看刀斧痕迹的深度以及岁月感,两者并不像同时进行的。也就是说,这幅壁画其实是曾经存在过一段时间,后来又被人为的给破坏掉了,难道说,最后这幅壁画上有什么不能示人的秘密?
这样的念头在二人脑海中同时闪过,他们也弄不清楚最后这幅画为何会被认为的破坏掉,难道真的不想被人看到?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
“好像有一股灵符的波动。”
不知是否为错觉,江小七从最后一幅壁画中,隐约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波动,那种力量与灵符有些相似。不过那力量的波动只是一闪而逝,没有感知清楚,所以,就算江小七一时间也很难正确断定。
“江兄,看来今日只能到此了。”
收回视线,小道长微微侧身,冲着身旁手托着下巴的江小七这般开口,言语中带着一丝无奈。此次之行阁主未曾找到,反而滞留在此,莫名观摩了几幅古怪的壁画。
“嗯”
收回心神,江小七望着神色略显无奈的小道长会心一笑,点头应了下来。虽然心有不甘,但能够到达这里已经是他们的极限,而这大部分还是仰仗小道士的紫金葫芦帮着抵御外界环绕的死气,不然,二人仅凭自己的实力断不可能来到这里。毕竟,以灵力抵御死气是一件非常艰难的差事,稍有差池就会被死气沾染,进而影响人的心神,化为累累白骨,孤身来此的人恐怕当真有去无回。
......
“快,召集门派的所有弟子与长老,把那头偷东西的驴子给抓住,扒皮吃肉。”
相比于江小七二人的危机四伏,山谷外的老驴却是过的无比悠闲,趁着天色渐黑的遮掩,悄悄溜进了山谷中种植的药田,胡吃海塞的把那些珍贵灵药当成胡萝卜一样去啃。
此时的药田放眼望去,俨然变成了一个退市的菜市场,地上丢的到处都是滋养大补的灵药,不过此刻却都被啃上了一排整齐的牙印,滋润的土地中也都沾满了老驴的脚印,留下了它曾来过的痕迹。
依老驴所言,它这是在以身试药,帮他们试一下这药田中栽种的灵药是否具有纯粹的药性,美其名曰:驴哥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此时,夜幕已然笼罩,山林中逐渐失去了嘈杂的鸟鸣声,变得安静祥和起来。不过百谷阁这片连绵的山谷却闹得鸡飞狗跳。整片山谷灯火通明,诸位弟子可谓倾巢出动,脸上都挂着愤怒的神采,举着火把到处寻找着那头可恶的驴子身影,一想到它那副贱兮兮的嘴脸就恨的牙根痒痒,欲除之而后快。
那驴子不仅祸害了药田中栽种的各类灵药,还偷偷溜进了山谷的炼丹房,咧着一张大嘴一股脑把那些灵丹尽数吞了下去,一颗都没有剩下,恬不知耻的话语气的他们肝颤,想要捉住它活剥了吃肉。可偏偏那头驴子跑的飞快,门派里的一些长老出马都被它远远地甩在身后,只有吃灰的份。
“小崽子们,颤抖吧,你们伟大的兽尊已经降临,臣服我,你们就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山谷中,一只黑白相间的驴子呲着一口大白牙在那叫嚣,两腿直立,在恢弘的建筑中来回穿梭,只能隐约看到它肥硕的大肚腩在飘忽。而老驴身后,追逐着一众百谷阁的长老弟子,看着老驴的眼神充满怒火,恨不得将它活吞了才能泄心头之恨。奈何他们实力有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老驴嚣张的从他们眼前飘过,贱兮兮的咧着嘴把你瞅着。
“驴哥,别玩了,走。”
就在老驴玩的正起劲时,支棱的两只耳朵中突然传来江小七的话语声,当即见他摇摆了两下后,只听老驴嗷呜一声,像打了鸡血,哈拉着舌头冲身后众人啐了一口唾沫,蹄子猛地一蹬,径直掠出了凌乱的山谷,向江小七临走前的方向奔去,臃肿的身形爆发着风一般的速度,远远地把那群谷中弟子甩在了身后,几个蹦跳间在山林中隐没了身形,那模样看的众人只想骂娘。
山谷外
“小子,没想到你还真能活着回来。”
望着身前满身血迹的江小七,老驴瞪着一双浑圆的眼珠子把他瞅着,目光中写满了惊奇,那副神情好似能在这里再次见到江小七像见鬼一样,让人不敢相信。
“驴哥,你是不是一早就发现这里有问题了,所以打死都不进去?”
抬手推开老驴硕大的脑袋,江小七拿眼神斜瞥着它,没有给它好脸色,反而目光带着几分质问的将它望着,这般开口道。
“你是不是在里边碰到鬼了?”
对于江小七的目光质问,老驴浑然不觉,依旧自说自话的呲着大牙开口,浑圆的两眼闪烁着精光,好似做贼一样。
思虑一番后,江小七迈步寻了个落脚地,随后坐在一块青石上娓娓道来,给老驴讲述了他在百谷阁中的所见所闻。当然,其中的很多细节都被他一语带过,其中,除了那充满死气深井中的第三幅图案外,江小七差不多都讲述了出来,并未隐瞒。
“难怪,我就说这里的龙脉为何会变成一条死龙呢。”
听着江小七的大致讲述,老驴黝黑的大脸上闪过一丝恍然,迈着蹄子在原地踱步,两只耳朵支棱的笔直,呢喃的言语从它牙缝里蹦了出来。
“龙脉?难不成这片山谷中还藏着龙脉?”
老驴呢喃的话语虽然有些含糊,但还是被江小七捕捉到了,旋即见他讶异开口,望着老驴踱步的身形这般询问道。
关于龙脉江小七也略知一二,无论是前世作为一个盗墓者,还是今生的灵符师传承者,江小七都曾听过关于龙脉的传闻。
所谓龙脉大都是指山川、河流的走势,其状如龙,就像人体内的经脉,蜿蜒曲折,连绵不断,被诸多信奉神明的人冠以龙脉之称。对于龙脉,其实更多的是关于气运的象征,龙脉一直以来都是帝王的专属,同时,也是一个国家寄予生存的气运。
此外,在灵符师的传承中还有记载,绝顶强者在濒临死亡之前,都会选择一处好的龙脉作为自己的墓穴,庇佑自己。有的对龙脉近乎偏执的武者还认为,葬在龙脉之上,自己死后身躯就会得到龙脉滋养,经过漫长岁月的积累,就会重生为人,接续一世。
而眼下,老驴推测这片绵延的山谷中隐藏着龙脉,不过其中温养的‘真龙’却已死去,进而滋养出如此浓郁的死气。闻此言论,江小七眉头忍不住一皱,故此开口询问。
“这条龙脉上可能埋葬过大恐怖,导致最后尸变,繁生出了如此浓郁的阴森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