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两手放前颔首静立。
子牛也看他一眼,“他叫安隐,刚才他刺伤了不少人,一切后果我愿为他负,不过待我安顿好宝格,自会回来领罪。”
“你知道他是谁么,”帝站在那处说。那流苏的幕帘旁,灯光十分微弱。
“他是谁不重要,他一直照顾宝格很好,宝格也离不开他,所以我也要带他走。”
“他姓曲,全名曲安隐,是曲妙智的亲哥哥,你也不在乎?”
子牛着实稍有一愣,
又看向那边小侍安隐始终低着头,规矩而立。
“不在乎,他对宝格好,我只认这。”
“你的意思是我对宝格不好,所以你要带宝格走,甚至我一句解释都不想听!”帝走出,这才看出他双眸通红,且怒视安隐,“你出去!”
安隐依旧恭顺规矩,不过,他是先向子牛一颔首,再向帝的方向一躬身,转身离开——先后,一目了然!
帝走来,
这里没人,
要有人看见会大惊失色的吧。
帝在她塌子前曲下了双腿,跪着,
“子牛,你原谅我这一回,我知道我说多少,没有保护好宝格都是错,我认错,我定会叫欺负它的人付出成千万倍的代价!只求你别走,别离开”帝想说“别离开我”,可最后还是说的“别离开这里,”——“子牛,”帝抬头,跟从前每次“仰望”父皇怀里的她一样,仰望着,乞求着,“现在父皇与皇姐不在身边,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求求你,别走”
帝这样突然爆发式流出的“乞怜”,说实话,也震惊到子牛了。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子牛想,我何德何能能成为你的亲人,但,想起他的父皇、皇姐眼下确实与他分离,他还得用“不竭的精力”去处理永远也处不完的国事,自己为宝格“这点小事”来跟他怄气,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眼看小子牛稍有软化,她噘起嘴,低头摸了又摸宝格,“我还是先把它带回家,等英茧他们回来了,再把它送回来
“子牛!”帝一下抓住了她的手,“你把宝格带回家跟你离开有什么区别!你现在还愿意深入这宫殿里呆一会儿吗,没有宝格,你踏都不想踏一步进来吧。子牛,”帝双手捉着她的手抵在了自己额心,“你就当可怜我,帮帮我,你和宝格都同往常一样,留在这儿,像父皇和皇姐还在”
子牛还噘着嘴瞧着他握住的那只手,
却哪里知,
帝一切的精神力量,一切一切的爱意,全涌动在此刻,愈来愈汹涌,他不能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