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韩啸已经怼过了皇帝和武将,现在又和文官杠上了。
“陛下,我大唐的官员当然都是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的好官。”
韩啸扯着嗓子喊。
“哼,此时回转,不嫌太迟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金殿之上,岂容得胡言?”
金殿之上的李渊也是面色微沉道:“韩啸,既然话已说了,不说个子丑寅卯来,朕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韩啸一躬身道:“好,既然陛下要我说,那我就让诸位明白,你们到底哪里错了。”
他清清嗓子,走到依旧跪着的杨恭仁身边,伸手将他扶起来,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头,感叹道:“杨大人真是辛苦啊,为国操劳,这白发便是明证。”
这话一说,杨老头忽然心中大恸,似乎找到了知己,看韩啸也顺眼起来。
“韩小子,老夫从你这么大就开始为官,一直心怀百姓,事事将百姓放在前头。大唐立国以来,我做这长安令,没有一日睡安稳了,就想着为大唐守好国都。”
杨恭仁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
上座的李渊赶紧道:“恭仁啊,朕是知你辛苦的。”
“陛下啊,老臣所做,不过本分,奈何德浅力弱,让小辈笑话了。”
这就是文人啊,随时都准备给你下刀子。
刚刚还一幅谦和模样,立马就变脸啊。
“敢问杨大人,长安城人口多少?这三年里,添丁几何?”
韩啸忽然问道。
“长安城共有人口三万三千二百余户。三年之中,男丁共三千六百七十余。”
“嗯,杨大人果然心怀百姓,对长安城户籍如此了解。”
韩啸小捧一把,然后又问:“那不知这三年之中又多少人出仕,为我大唐效力?”
杨恭仁傲然道:“三年之中,我长安城中各家子弟出仕者近百余,或为官吏,或为武将,都在为我大唐效力。此等人数,居大唐各郡县之首。”
殿中群臣都是点头,便是上首的皇帝和太子等人都是微笑颔首,目含赞许。
“嗯,不错,不错。”韩啸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杨大人的教化之功果然有一套。”
忽然,他的话语一变:“按说三年前出生的孩童,此时也差不多能说会道了,不如我们去找几个来问问,他有没有为身在大唐,身在长安而自豪?”
大殿之上,一下子静下来。
三岁小孩,他知道什么?
你让他说什么?
“陛下,俗话说,教育要从孩童抓起。杨大人看似有教化之功,可是那都是前人遗泽。”
韩啸忽然朗声道。
“三年来,若是我长安城出身的孩童都不知道身在大唐,是世上顶顶幸福的事情,那要么是杨大人教化不力,要么就是杨大人治理百姓无方。”
“你!”
杨老头气的手指向韩啸,不知该怎么说。
“杨大人难道想说,那是我大唐国策未能惠及百姓?是陛下的错?”
“陛下,臣绝无此意!”
杨老头脸色一白,赶紧说道。
“陛下,不止是杨大人,我大唐所有臣工,若不能让牙牙学语的孩童知道,我大唐是天下共主,不能让治下百姓知道此生无悔入华夏,来生还做大唐人的话。便都是失职,有愧陛下恩宠!”
大殿之中,韩啸的声音震耳欲聋。
“此生无悔入华夏,来生还做大唐人!”
李渊“嚯”的一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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