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块虾仁,缓慢咀嚼着,没一会儿便落了筷。
云秉生吃饭倒是迅速,君行舟落筷时,他碗里也干净了。
“过些日子我们去金陵,你若想识得南梁重臣,我也可引荐。”云秉生说这话时神色如常,半点没自己夸海口的意思。
“不急。”君行舟许是不知云秉生话中重量,又或者是不在乎。
他终究并非凡界中人,对这些个权势也没那么当回事。
云秉生闻言,只点了点头,道:“南梁风光甚好,多游历些时日也好。”
他没说的是,他母族为庄家,南梁第一大皇商。
他给君行舟带回来的这一套粉瓷,本就是从贡品里挑的,匠人世家严选,如何不巧夺天工。
云秉生何尝不知道君行舟看不出粉瓷何其贵重,可他也不在乎。
这瓷器,本就是带回来给君行舟盛糖酥酪的。
落雪院中流水潺潺,本就极好的景致,云秉生回来,又命人添了不少器物。
他还在梨树下架了秋千,既能借荫,又能玩乐。
不过那秋千君行舟没坐,小土狗坐上了。
蹲在秋千上的小土狗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两只软乎乎的耳朵随着秋千荡漾,一看便知,它这秋千荡得很开心。
瞅它那傻样,什么黠灵族头犬的骄傲,应该是都抛九霄云外去了。
小土狗也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嘿嘿……从前还是太年轻,野外风餐露宿的,危险重重不说,还容易被追杀。
现在当了家犬它才知道,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是真好过啊!
云秉生来落雪院时,就看见如昨和小土狗一人一狗荡秋千,君行舟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神色淡然。
云秉生眼皮不由得跳了跳,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上前道:“小厨房又送了些时鲜来,要去瞧瞧吃些什么么?”
君行舟闻言,微微摇头,道:“都可以。”
他不是很挑,但云秉生总觉得他挑嘴,君行舟也不知道这是云秉生从哪儿感觉出来的。
何况,膳食这种东西,本也是图个意趣。
三人里,真正需要进食的只有云秉生,这个修为被压制得几近于无的富贵少爷。
说起来,好像自打进了南梁之后,云秉生眼下的乌青消了不少。
君行舟抬眼瞧了瞧,确实如此。
被君行舟这么囫囵看一眼,云秉生颇有些莫名其妙,问道:“看什么?”
“没什么。”君行舟倒是自在。
想来,风水果真养人,他原以为云秉生眼下乌青是天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