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闻言瞧他,道:“莫非是本郡主的身份配不上你?”
“微臣不敢。”终于被放开的谢安臣理了理衣袍,朝安阳郡主拱手作揖。
“那是你已有婚配?”
“并未。”
“那你已有婚约?”
“未曾。”
“那不就结了,抓走。”
“微臣是江州谢氏……”谢安臣不可置信地看向刚刚还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的安阳郡主。
卫青南却是笑道:“我管你谢家李家,本郡主看上的人,还能跑了不成?”
“……”哪有他谢氏跟长公主府结亲的道理?
谢安臣一时哑然,被长公主府府卫堵了嘴塞上马车。
只剩后头被拦住的谢家小厮哭天抢地,“公子啊!我光风霁月的公子啊!怎么被抢走了?!”
他家公子这般玉人的存在,被长公主府那个女魔头抢走了,他家公子可怎么办啊?!
看完这一场闹剧的百姓们窃窃私语着,纷纷在讨论安阳郡主何等嚣张。
听说她前些日子才当街鞭笞过户部侍郎的小舅子,上一次更是,百花宴当众掌掴了礼部尚书嫡女。
礼部尚书在金銮殿上头都磕破了,皇帝愣是没说一个字,只有长公主轻飘飘一句,礼部尚书之女德行有失,想来也是爱卿教导不严。
她只一句话,便将礼部尚书及其女钉在了耻辱柱上,分毫没有问罪当众掌掴她人的安阳郡主的意思。
镇国长公主对独女安阳郡主的疼宠有目共睹,因而也便,使得安阳郡主愈发娇纵跋扈。
世家乐见其成。
镇国长公主不过一介女子,虽说她公主府面首无数,可她膝下唯有卫青南一女,卫青南还是这令人生厌的不成器样子。
她便是想谋朝篡位,也是后继无人。
何况,卫青南越是如此,就越给了百官攻讦镇国长公主的靶子。
不过,也不知这安阳郡主是怎么想的,时时惹是生非便罢了,如今竟招惹到谢家嫡公子头上来了。
这西夏,谁人不知,江州谢家。
镇国长公主纵是敢连斩朝中三大要员,对上谢家族长也需得退让三分。
谢家族长正是如今的大夏丞相,历经三朝,门生遍布天下。
谢家子弟,也多是有要职在身,遣在各地任职的都有,京官之中,谢家二郎时任大理寺卿。
谢安臣为谢家大房所出,他作为谢家安字辈嫡孙,自小深得外祖谢老丞相爱护。
他幼时于丞相府中教养,后来京都夺嫡内乱,谢老丞相更是早早将他送回了江州本家避祸。
而今,为了应试,谢安臣才重新回到盛京来。
以他的才名,夺得状元乃是意料之中,若被榜下捉婿,也不过是为他的三元及第更添美名。
哪知,前来榜下捉婿的人会是安阳郡主,更哪知,她竟当真敢将他捉去?!
分明,无论从哪一遭来说,安阳郡主纵是被美色迷昏了头,也不该打上谢家长公子的主意。
君行舟耳聪目明,差不多从旁的厢房里传出的声响理清了前因后果。
可他也并非偏听偏信,对这位臭名远扬的公主,更是持观望态度。
他只听过龙生龙凤生凤,镇国长公主既有如此魄力,又怎么可能容许独女会是个草包废物。
虽说安阳郡主是她与驸马唯一的孩子,可,从公主府那一堆面首来看,长公主也不像情深似海。
至于长公主为什么能养出个安阳郡主来,一切怕是,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