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当穆元海得知这些消息都是从钱嵩嘴里流出来的之后,气得让人连端了几家讨论此事的茶楼,还把周围好事的百姓都警告了一番。
他虽不能出门,可手下也还养着不少谋士和死士。
再加上他当右相这些年还收了不少门生,要对付外面的流言也不是没办法。
事实上,流言虽然没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击垮了穆元海心里的最后一分理智。
他现在杀了钱嵩的心都有了,就差没狗急跳墙了。
就在凤浅以为他会派杀手来王府取钱嵩的性命时,她却接到了一幅簪花诗会的请帖。
帖子是秋月亲自送来的。
一听是帝京城里四大公子联手举办的一场风月诗会,凤浅心里就十分抵触。
她可不是那些喜欢诗词歌舞的千金小姐,也不屑与谁与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虚名而斗得你死我活。
见她兴致缺缺,秋月心里也有些纠结要不要把自己查到的告诉她。
“有事不妨直说,在我面前你不必拘谨。”看出她的犹豫,凤浅暗自叹了口气。
得了她的首肯,秋月这才说道:“小姐,这次诗会的彩头与往年不一样。”
凤浅蹙眉:“有何不一样?”
秋月道:“其中有不少铺面和庄子是从承王府里典当出来的,奴婢特意差人打听过,其中有不少都是夫人当年的嫁妆,还有一些是出自穆家的。”
这回轮到凤浅惊诧了:“你是说有人拿我娘的嫁妆当彩头?”
秋月把帖子往她跟前一递,凤浅接过帖子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目光在看到落款处的时候瞬间呆住了。
只因帖子的落款处,画着一株开得如火如荼的红莲。
盛放着的红莲,与她耳后的胎记一模一样。
就在红莲的右下方,还印着一枚小小的簪花令。
只是那簪花令上的纹路,竟让凤浅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偏着头想了想,发现竟与王亓送给她的玉简上的凤纹有些相似。
几乎是刹那间,凤浅就想明白了——这次诗会是冲着她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将帖子还给秋月,嘱咐她先回去,并让她先不要透露她会去赴会的消息。
秋月走后,凤浅便凭着记忆将那个簪花令临摹了下来,又取出玉简仔细对比了起来。
她正思索这二者间的关系,百灵就带着钱嵩过来给她解闷了。
钱嵩这几日被她用各种方法撬开了口,穆元海的秘密都已经吐露得差不多了,可凤浅每日就以审他为乐,所以不等她开口百灵就把人带过来了。
在看到她手中的簪花令时,钱嵩原本麻木的神色却狠狠变了变。
见他变脸,百灵还以为他心里又在憋着什么坏,不由出声斥道:“还不老实?”
“你认识这标记?”凤浅没看他,可余光却刚好捕捉到他方才的神情。
想到他可能知道这簪花令的含义,瞬间便来了兴趣:“正好,说来与我解解闷如何?”
钱嵩知道她又想从自己这里套话,不由冷笑道:“我劝你还是先想想该怎么保命要紧,这簪花令可不是什么人都敢接的!”
听他这么一说,凤浅心里就更好奇了,不由挑眉问道:“说来听听?”
见她还一副兴致颇高的模样,钱嵩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你知道灵月宫吧?”
听到“灵月宫”这三个字,凤浅下意识蹙眉:“怎么又是这个灵月宫?”
谁知钱嵩却说出了一个令人闻之色变的消息:“江湖传言:邀月令出,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