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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
一抹剑光倏然掠出,犹如一道彗星拖曳着一道青色神虹,撕裂万里长空。
剑气浩瀚,斩断一方天幕、一片山河。
而后,破开那一道秘境结界!
而剑气掠出时拖曳出的剑光,在天幕上撕裂出的一道长长裂缝,许久不曾散去。
法临一对白眉皱起,此结界由他来开,代表着他的大道之威,可现在却被轻易斩开一道口子。
旋即,他眼眸一眯,察觉到了这一剑所烙印的意志之可怕,若不是他以自身气机防御,所立足之地,只怕早已被碾碎、崩灭。
而后,法临沉声开口:“我灵山寺做事,是哪个道友插手?不知道结界之内,擅闯者诛的规矩吗?”
“老秃驴,杀气太重可不像是出家人。”
有大笑声从极远处传来,但声音刚响起,就有一个骑着青驴的道袍老者,出现于此。
青驴瘦骨嶙峋,懒洋洋的,不时打一个喷嚏,拿一对驴眼斜睨着法临,驴唇翻开,露出一口雪白的驴齿,似是嘲弄。
青驴上坐着的老者,须发潦草,衣衫脏兮兮的,神色醉醺醺的,显得惫懒邋遢。
在他手中,握着一个黄皮葫芦,甫一到来,那一道青色的剑气就如游鱼似的,欢快地掠入黄皮葫芦中。
“醉剑叟?”
法临神色已变得凝重起来。
很久以前,有一个惊采绝艳的剑仙,骑青驴、挂剑葫,漫游天下,闯十三个圣隐之地,败一众剑道大能者,无可匹敌。
此人嗜剑、嗜酒、嗜战,性情疏狂、行事不羁,却无人知晓其来历,只知道,他的剑道可以用“浩然如天,锋不可挡”八字来形容。
作为同样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古董,法临自然听说过醉剑叟的事迹。
道袍老者打了个酒嗝,醉眼迷离,坐在青驴上摇摇晃晃,嘿然笑道:“老秃驴也知道我?那就最好,省得我再啰嗦,一句话,赶紧消失,否则老道的剑可不长眼。”
他虽是威胁,语气却懒洋洋的,有气无力,毫无威慑可言。
可法临却如临大敌,神色愈发凝重,双手合十道:“听闻醉剑叟于剑道上的造诣曾冠绝一个时代,贫僧愿领教一番。”
道袍老者哦了一声,扭头看着云坤,笑道:“小家伙,你尽管往前走,这一路上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皆不必理会。”
想了想,他又说道:“这世上,有人恨不得你死,容不下你,但也有人不会让你死,你要相信,好人还是有很多的,比如……老道我,哈哈哈哈。”
他大笑起来:“好人……好人啊,就凭此两字,老子就得痛饮一大白。”
老道自顾自举起黄皮葫芦,咕噜噜狂饮了一番。
“多谢前辈。”
云坤收起手中令牌,拱手道。
“去吧,去吧,尽管大胆地往前走!”老道挥袖。
云坤看了一眼法临,后者神色凝重,只盯着道袍老者,如临大敌,根本就顾不得理会自己。
他心中顿时了然,法临碰到硬茬了。
“前辈,醉剑叟真的是您的名字?”
临走前,云坤忍不住问。
“错了,只是绰号而已,怎样,是不是感觉很威风?”
老道得意洋洋。
“最贱?嘴贱?这绰号确实威风……”
云坤嘀咕了一声,转身而去。
醉醺醺的老道先是一怔,而后老脸猛地垮下来,黑如锅底,咆哮道:“奶奶的,怪不得那些老家伙总喜欢时不时叫老子的绰号!原来他娘的都在看老子的笑话!”
旋即,他脸皮一翻,目光不善地盯着法临,咬牙切齿道:“刚才你叫老子绰号时,是不是也在笑话老子?”
不等法临开口,老道已噌地从青驴上起身:“老子打死你个秃驴!”
轰!
在他身上,冲出滔天剑气,撕裂夜幕,光耀万里山河。
极远处,云坤回头看见这一幕,惊得一身冷汗,心中暗道,这醉剑叟虽然绰号不堪入耳,但这一身剑气可忒吓人了。
一边思索着,他一边前行,在心中细细品味着醉剑叟刚才的话。
大胆前行,不必理会一路上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
云坤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难得的感慨。
没有再迟疑,他继续前行。
一天后。
一座城池中,云坤正在一座茶馆歇脚,身边的桌旁,就多出一个峨冠古服,相貌俊美如少年的男子。
“我已经跟了你一路,也见了醉剑叟和灵山寺法临大帝的一战,在路途上,有人在暗中阻挡我,但可惜,那个家伙没能挡住我。”
男子宽袖博带,仪态潇洒,笑吟吟看着云坤。
“现在,好像没人能帮得了你了,不如跟我走一遭?”
“你又是谁?”云坤问。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说着,男子说着,抬起右手,朝云坤胳膊抓去。
但在半途,他的手臂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掌挡住,再无法寸进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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