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若是陛下过问,怕也是找娘子的事,我们三个倒干干净净,只做了个看客。”
孟羞玉和方阅人也是同样的想法,都有些愧疚。
“我们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冲锋陷阵的事都要你来做。”
谢禧简直要笑了,她也真笑了。
“闻香,你知道你自己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谢禧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位大美人讲讲道理。
“愿闻其详。”
“你!”指闻香。
“还有你!”指孟羞玉。
“你们两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讲道理。可你们面对的敌人,从来不讲道理。”
“卢画萼的家世尚可,可能进宫的哪个家里没两把刷子。就连方才人,若是家里真的毫无根基,能被写在进宫的册子上,不用待选直接获封。从这点来说大家都是一样的。那卢画萼凭什么气焰嚣张?就凭有人给她撑腰,或者说她以为有人给她撑腰。”
“这件事有道理吗?没有道理。就连公堂之上还有刑不上大夫的说法,更何况这里不是公堂,而是后宫。”
“后宫的道理就是宠爱。谁有宠爱,谁就有理。”
“卢画萼有陛下和姑母的宠爱,她就有理。虐待宫人是理,扣留女官也是理。她有理,你凭什么告她。”
“姑母为什么查都不查就定了卢画萼的罪,因为她是比卢画萼更大的理。”
“那陛下……”
“陛下,陛下没这么闲。卢画萼又没死,他犯不着生气。陛下不是那种非要给自己找罪受的人。
闻香神色不定,谢禧的言论给她过往十余年所受的教导造成了极大的冲击。闻香的父亲任太常寺卿,向来奉行以“礼”为先,不可逾越。可礼的出现,就是因为先出现了不守规矩,不讲理的人。
父亲曾说过,礼只对愿意遵守它的人有用,道理也一样。
“多谢谢昭仪解惑。”
“不用,你今日已经谢了我太多次了,我都听腻了。”
“昭仪洞若观火,是我们不懂变通。不过还是有句话要提醒昭仪。”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方阅人点点头,心有余悸,“谢昭仪,你刚刚告状的样子好吓人,像话本子里的佞臣。你就不怕得罪人吗?”
“怕什么?”
“方才人,我也告诉你一个道理”,谢禧的道理又到了方阅人身上。
“你在这个宫里,家世不是你的阻碍,胆怯才是。你要往上走,你要攀高枝。都是嫔妃,要宠爱不丢人。”
“不争不抢,明哲保身换不来平平安安。有宠爱就要用你的宠爱,有权势就要用你的权势。真是那不慕名利的,怎么不绞了头发去寺庙做姑子去。”
“真到了你落难的那一天,还是那一副不争不抢的性子,你看谁能保你。”
谢禧的这篇长篇大论说得自己志满意得,都不用看她们的反应。
只是这话说得太多,太密。原本腹中空空,现在脑中也空空。
恰好轿撵来了,谢禧忙不迭上了轿撵,还不忘和闻香她们说“不用送了。”
她可太困了,得赶紧回去补个回笼觉。
“谢昭仪可真是……”
望着远去的谢禧,闻香依然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她。
“别具一格。”
方阅人补充。
“嗯。”
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