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都要从赵跖这个恶心人的小杂种那里说起,徐文松被终身逐出灵溪派、徐文柏也不再受灵溪派待见——他徐老儿若不是这几十年的挫折练成了一身养气功夫,可能早就冲动的提刀砍上灵溪派了。
可是徐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徐家了,几位金丹客卿和自己离心离德,看家护院、维系生意要价一年比一年高。徐元高几乎能确定,若是夏家派人贿赂个几十万灵石,他们就能反出徐家。
旁系尾大不掉,直系青黄不接,是徐家这艘船底的孔洞,让人窒息的海水在一点点涨上来,再不堵上总有一天会把徐家巨舵给淹没。
如今,只有忍。
为了徐家、也为了自己。
灵溪派势大,也不知道那陈矮子用了什么办法,不仅将成宜然留下的烂摊子清理的干干净净,而且把灵溪派越带越高,在汶阳城的地位更加稳固了——
唉,终究怪不得别人。
徐元高可不知道赵跖凭借一张巧嘴已经将徐天川的两个小弟策反了,场上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徐老儿却一概不知。
徐文松在徐元高的授意之下,已经放弃了徐天川,但是徐元高却要稳住他,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心里打得好算盘要徐天川一个人把这事儿抗了。
但徐元高的传讯符却怎么也传不出去——空间隔绝了。
两人脸色大变,这小子不会是要撕票了吧?
徐元高颤抖的双手怎么也停不下来。
演砸了。
难道接下来,我徐家要承受夏家和灵溪派两方的怒火了么?
“叮——”
陈无宇的传讯符飞来,徐元高浑身打了一个机灵,自己的孙儿还在灵溪派手上,若是赵跖死了,徐文柏也不会再有活路了——
“御剑、备礼,三儿,你亲自和管家上一趟香山……给陈无宇赔罪!”
硬生生挤出这几句话之后,徐元高失魂落魄般的坐下,仿佛这几个字抽空了他一身的力气——
“报!”
“何事!”
“夏家黑衣朝我徐家方向赶来,目的不明——”
灵溪派好说话一些,要是夏正阳那老儿发怒了,自己偌大的徐家,可能就要在汶阳府除名了。
——
灵溪派,无畏峰。
徐文柏的石室外已经聚集好大一群人,但都战战兢兢的围在外面。
徐文柏已经疼得晕死过去了,全身骨节几乎被林水瑶给掰了个遍,林水瑶出手极其狠辣,像这种严重的伤势,即使作为炼气后期的修士,也要修养个一年半载,甚至能够影响到筑基之后的灵躯品质。
经过林水瑶这么一搞,徐文柏晋升金丹的路子几乎要绝了。
“秘堂堂主到!”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学子连忙给杜修让开一条道——管事儿的终于来了,要是再不来,估计徐文柏要生生被掰死。
杜修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好像这世上就没有能够让他惊奇的事情。
看着徐文柏瘫软在地上的惨状,杜修微微皱眉,灵识一扫,就将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姓林的小子太狠了,用上了裂玉掌的暗劲儿,徐文柏终身不可能突破筑基圆满之境了。
要知道,炼气修士看玉门、筑基修士看灵躯、金丹修士看神魂。这就是说,作为炼气修士,玉门开启的高低程度决定了能不能尽快筑基;作为筑基修士,灵躯的品质决定了身体能不能开紫府结丹;而作为金丹修士,神魂的境界则决定了能不能三花聚顶、凝魂炼识结成元婴。
徐文柏关节已废,即使用大修为将其筋骨重接,筑基之后的灵躯品质也不可能再超过中阶,灵躯无法承受金丹的丹罡,最多只能卡在筑基圆满不得寸进——
“赵跖怎么样?”
杜修毫不废话,一开口就问赵跖的情况。
要是徐文柏清醒着,肯定要气得再晕过去——大哥,我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个,你们这样偏心真的好吗?
林水瑶道:“应该已经脱险了。”
“那就好。”
两人都是闷葫芦,对话简练无比,谁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私下审讯同门是重……”
“学子知道,甘愿受罚。”
林水瑶面无表情的打断道,既然赵跖已经脱险,自己就没必要再留在这儿了。
心道:“还了一条命,还欠两条。”
他记得清清楚楚!
林水瑶不是无情之人,只是不善于表露,赵跖对他的恩情他铭记在心,就算这次以命换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救他——
“带走。”
杜修大手一挥,两个秘堂弟子一前一后押着林水瑶,飞向辽望峰。
冷冷的看了徐文柏一眼,杜修居然管也不管,直接掉头走了……
“什么?老三死了?”
“死了……”
“死的好……死的好啊——”
“可是——”
“可是什么?”
“听说,赵跖身受重伤,夏家小姐好像伤得更重……生死不知!”
“喀拉”一声,徐元高坐着的大红木椅子把手被捏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