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打开门:“谁啊?”
“有劳通禀,宫中王尚仪之女柳姒月求见。”
“尚仪之女?”门房瞧了眼她,见穿戴姿色不像是假的,留下句“等着”后回去禀报,很快门开了,“进来吧。”
门房把他到朱由校的木匠房外,还没进门就听到刨子刨木头的哗哗声,门房指了指房门:“直接进去就行。”
柳姒月走进门内,这里本来是衍圣公一派的宗庙,现在成了朱由校的工作间,朱由校带着十来个下人,光着膀子干木匠活儿。
各人分工明确,刨木头的刨木头,削楔子的弄楔子,更有技艺高超的木雕师傅在笔直的板子刻上繁琐复杂的花纹,弄好之后再交给刷油上色的,都弄完了,晾干之后才会送给朱由校制作所用。
俨然形成流水线作业,就差把专业二字刻在脑门上了。
柳姒月来到朱由校身边施了个万福:“奴婢给椋王殿下请安。”
朱由校正在用雕刻刀雕琢一个椭圆形的木桶,柳姒月来了他也只是瞅了一眼,而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咦?你怎么想起来找本王了?”
柳姒月直接给他跪下:“奴婢有一事相求,恳请殿下摒退左右。”
“私下密谋之事,本王不做,有事你现在就说。”
“殿下,奴婢想请您推荐奴婢参加选妃。”
“让我推荐?”
朱由校刀锋一顿:“哦,对,以王尚仪的性格是不可能让你去,姒月,你也算与本王相熟,选妃没那么容易,就算本王推荐,你也只是五千人里的一个,赶紧回去吧,本王就当你没来过。”
柳姒月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道妖娆妩媚的声音:“干嘛当没来过呀,这小丫头要真成了殿下您的弟妹,殿下您也算做桩好事不是?”
阴阳怪气,尖酸刻薄,除客氏外没别人了。
“客巴巴,你怎么来了?”朱由校放下手里的小刀,扑过去把脸埋在客氏胸口蹭啊蹭的。
“殿下,在门外我就听见你们说话,殿下,小丫头诚心来求你,这忙你得帮助啊。”
“客巴巴,我也没说不帮啊。”
客氏抱紧了朱由校脑袋,看向柳姒月,柳姒月赶紧低下头去。
“小丫头,我们帮你,你要是真选上了,可得记着我们的好。”
“纵然没能选上,奴婢也不敢忘殿下与王妃您的襄助。”
“算你识相,去吧,殿下会派人跟刘若愚打招呼的。”
柳姒月缓缓退出,客氏如此热心的帮忙,连朱由校都觉得奇怪:“客巴巴,你为什么帮她啊?”
“殿下,现在宫里也没人帮你说话,以她跟皇上、魏忠贤、刘若愚他们的关系,很可能选上,以后在宫里也能帮您说话不是。”
朱由校嘿嘿一笑:“还是客巴巴想得周到。”
“殿下您又做什么东西了?”
客氏看着朱由校正在做的这个椭圆形的木桶:“这是何物啊?”
“哦,我听钦天监那个洋毛子说,在欧罗巴洲,二十多年前有个姓哈林顿的洋鬼子给英格兰伊丽莎白女王献上一种抽水的便桶,我照他说的试着做了一下。
来人呐,去钦天监把那样洋毛子叫来看看咱做的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