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了。

    病房里面很压抑，消毒水的味道很重让我有些不舒服，吃了几口舒悦买来的粥便再也无法下咽。跟舒悦耳语说不想再呆在这里，她拉着段沐一起去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到宿舍楼下买了电话卡，在电话亭给爸爸打了电话，林浔回来以后我一次也没有给父亲打过电话。拨通了电话却一直没人接，我便打到了学校的办公室。接电话的是我的小学老师，他说父亲病了，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去学校上课。挂了电话我继续拨着父亲的号码，不知道拨第几次他才接了。声音很虚弱，我焦急地询问，他却一直说只是老毛病犯了，最近家乡雨水太多，他的风湿加重，腿疼得无法去学校上课而已。他轻描淡写着他的病痛，却一直询问着我的生活是否快乐，这个世界上只有父亲可以这样不求任何回报的爱我。

    父亲说自己年龄大了总会有些毛病，很正常的，不许我请假回家看他。他说让我好好读书，以后留在大城市，不要再回去受苦的时候我的鼻子又开始酸痛起来，我听得出来父亲过得不好，那种难过让我无从应对，我说赶着上课呢，保重身体，便结束了与父亲的对话。

    回到宿舍洗了澡换了衣服，舒悦要我跟他们一起吃饭，便又一起出了门。有一种脱离世界太久的感觉。在路上看见王莎坐在一辆豪华轿车里面在校门口门卫室那儿掏学生证给保安看，车子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发胖的身体和微秃的头。问及舒悦是不是王莎的父亲来看她了，舒悦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

    “不会吧蓝朵，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她搂着我的脖子把嘴巴凑到我的耳朵边来对我悄悄耳语，“王莎那是当小三去了。你没见她最近都是周末不在呀，整个人变成了个小富婆，衣柜里边那些名牌衣服多得都快溢出来了。”

    “她怎么了？”

    舒悦对我这个问题也是愣了愣，她用手指着各个方向给我讲着。

    “都是被包养的。”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四处看，发现校园里面真的是名车很多，女生们各个穿着性感，化着浓妆，抱着亮皮或者毛绒绒的包，坐在车上交谈，或者是正在路上。舒悦说今天是星期天，所以都被送回来了，星期五下午她们大概又都会被接走。她很惊讶我不知道这个现象，的确如此，这都是由于我对周围事物的后知后觉，和我在自己小世界里面的过度沉溺。

    这所学校是这座城市唯一的一所外语大学，很出名的“女儿国”和“美女最集中的地方”。有一个不同于别的学校的特点，有钱的男人喜欢在这里包养女大学生。都是二十出头的女生，年轻又有朝气，也是正当物欲旺盛而又无法满足的年龄，于是很多人就败给了那些男人的大手笔，甚至很多男人给买房子，信用卡，车子。只觉得她们如此肮脏和可悲，我不明白她们穿着华丽的礼服，躲在隐蔽的房子里面，身边搂着自己的是一个大腹便便长相丑陋的中年男人的时候是否会觉得恶心。

    我是没有物欲的人，我喜欢质朴的东西和诚实的相爱，我可以粗茶淡饭，很久不买一件新衣服，但是我不能违背自己的感情，就是如此。我并不觉得她们破坏别人的家庭可耻，只是为她们的不爱的付出而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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