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皱眉道:“我总感觉事情不太对,按理说,沓卢君想要麒麟竭,以他的为人不论这里是否有诈有必来不可,怎会到现在都未有消息?”
我脸色一沉,道:“也许是算计吧。”
当下,我将乐陵战事说与他听。
“什么什么什么?搞什么?”白檀瞪了一双眼睛,难以置信:“你说神界居然派了五感生帝来阻拦你?还有一共四十万天兵天将?最重要的是,玄祁帝与神界居然早有阴谋等你去投?最最最重要的是,你居然动用阿修罗之战体了?”
“恩。”我应了一声。
“我的八辈祖宗啊,拯救一下我幼小的心灵……”白檀以手扶额,颓废在一旁:“你是已经跌落下阿修罗境界的人,啊,抱歉,我非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这般动用阿修罗战体,将直接损耗你三到五成修为,而且是无法复原的损伤,你居然动用在那五个人身上,你也是有够……”
白檀没有说完最后面的字眼儿,我却也能自己补充完整:“愚蠢、莽撞,是吗?”
“是啊是啊是啊,是你还这样做?”
白檀无法理解。
“你是担心这里吗?这里有我堂堂妖皇在,就算须弥山要动我,我也能够撑住一两个时辰不成问题吧?何况他们根本不敢动我,动我便是与妖族全面开展,龙族、孔雀族、鹏族第一个便会杀上来,你说你,你急个什么?”
“我怕沓卢君来。”
“他来自有我在,要你这样急急忙忙做甚?”
“我怕沓卢君来,我赶不及杀他。”
我说道。
白檀一时无语,叹息一声,靠在墙边。
“但是现在看来,不仅是我怕错过他,他同样也怕错过我。我不来,他便等。现在我来了,他也快了。”
“帝释天,许久未见了!”
我话音未落,雷峰塔外便响起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曾在我梦中出现千回百回,除了映雪便是此人。我恨他入骨,便是在梦中,也要将他千刀万剐,剥皮削骨!
“沓!卢!君!”
我双目紧盯门口,门口有一人,高冠、玄袍。他眉心一点朱砂,显得他俊美而妖艳,不似凡间人。背后有佩剑,流苏飘飘。
他还是这般注重行头,即便是他重生之后,还是这般注重这一身打扮,真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算一算,得有……八十……九十……快百年了吧?当年那一战,你可是害得我好苦。”他抿嘴而笑,若非我知他甚深,也要被他这般道骨仙风的模样所迷惑。
“苦吗?你之所苦不及我万一,如今在我面前抱怨,也未免虚伪吧。”我怒极反笑,语气出奇的冷淡。
“好像是……”他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道:“你也知道,沉睡了太久,有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了……我好像记得,当时你是怀胎了吧?后来又在战中突破境界,才令我百密无一疏的布局失败,我也被你打成齑粉,啧啧,真是好狠的修罗啊!说起来……帝释天,你是怎么突破阿修罗之境界的?”
“我是怎么突破阿修罗之境界的……”
我最不想回忆的记忆自脑海深处翻滚而来,悲哀与痛苦让我难以招架,似火山爆发一般。
“流樱,不要听他的。”
白檀站在我面前,皱眉,双手扶着我的双肩,眼神担忧。
“无妨。”我对他微微摇头,将他拉至一旁,重新与沓卢君对视。
“那么,今天的你,还能应对我这位阿修罗吗?”
风吹过,吹起我沾血的红衣,吹乱我梳起的发丝。
我就那么冷冷地望着他,挑衅着他。
“阿修罗?哈,从前你是阿修罗,如今不也跌落下境界了吗?虽然我复生不久,但是关于你的事情,我还是特别注意的啊!毕竟,谁也比不过你帝释天在我心中的分量。”
“跌落境界?哈,沓卢君,聪明如你,居然也能信这是我放出的谣言。你说我跌落境界,要一试阿修罗之怒火吗?”
“谣言?难道说……”他蓦地一惊。
我享受他所有的不好的情绪,哪怕只有一点,也令我欢喜。“你说你消息灵通,怎么不知方才我灭了五感生帝,便是催动阿修罗战体所为?行至你我两人的恩怨,也不必藏着掖着,我也不必要骗你,不是吗?”
他脸色越加阴沉,似要滴出水来。
我笑了起来:“你来此地,便是我以麒麟竭相引,麒麟竭就在燕如月的腹中,只需你开膛破肚,就能取出,你的修为就能全部恢复。我可以等你恢复修为,再来杀你。”
“哦?”
“你不信?难道你以为全盛的你能够战胜我吗?我要与你一绝生死,自然要万界震慑,在杀死你之后,我还要灭神界,毁佛界,一统万千世界。你以为,我会停步在你的面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