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并不比你少,和我说些甚个罪业?”白檀自嘲一笑。
“那便这般说吧,我不想你死。你是我仅存的朋友,无论以我哪种身份,我都不愿你出事。帝释天不想做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流樱好歹还有映雪和云笈也有你,但帝释天只有一个你。”
我说道。
“哈!哈哈哈!”白檀笑了。
“有你这一番话,我都不知道要怎样去回应。是为帝释天留住这唯一的朋友,还是让这唯一的朋友尽力协助帝释天。”
“白檀,作为朋友,你应该满足我。”
“还能怎样呢?”白檀摊开双手,笑容兀自在脸上,眼神里却是深深的温柔。“人界有句话叫做,为朋友两肋插刀,我有你这样为我着想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我望着他,舒心而笑。
“来吧,为你这难得的表露心迹,为你这一声唯一的朋友,取出几坛子青梅酒来,今夜不醉不归!”
“自然!”
我不知道我饮了多少酒,但我知道白檀醉了,趴在石台上,毫无皇者应有的仪态。
我知道,是他想醉了。
但是我已经奢求他太多,正如他说的,他是我的沙包,免费的沙包,抵挡住了多少事。
我将清酒邀明月,明日此时人已非。
这一夜,我睡得极好,安然无梦。
等我醒来,白檀已不知所踪,我知晓,他会为我做我想要他做的任何事。
我将映雪从玄冰中扶起,对着铜镜为他梳头,替他抚面,用清晨樱花上的露水为他润唇,我再吻上他的唇,为他点一抹桃色。
“映雪,你不在,我便只好自己挽发了,这样的辛苦!”
我嗔怪地点了他的鼻尖,伸手拿起发梳,梳着我已过腰迹的长发。
我对着铜镜,勾勒出发髻,又用露水定型,最后佩上那一支鎏金重樱簪。
“从前,我每一次战斗,你都会为我挽发,你说,挽发,便是挽留住我,可以让我得胜归来。我在想啊,那一战,是否因为你不在,没人为我挽发,所以我输了你,输了我们一段美丽的年月?”
“今日,我重新挽起发髻,我便允你要回来,为你炼一颗界心,为你活一段人生。”
“哈,突然想起,你说要与我一山一水一屋一家人,孩童绕膝,把酒言欢。我欠你一个孩儿,那等我回来,我便偿你两个,三个……一家人嘛,热闹些就好。”
“恩,映雪,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美人,再配上一件红衣……人间不是有个故事叫美人鱼么?你说,我是不是最美的那一尾锦鲤?哈哈……”
我将他扶上轮椅,推至樱花树下。
片片樱花瓣如天女散花,将他凸显得越发温和柔美。
“映雪,你等我,等我回来,等我与你等樱桃儿结果成熟,等我与你别绪长情,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我的心里无比的平静,平静的连我自己也有些意外。
魔殿内,摩诃也驮与优婆多整装待发,便是佛罗的伤势也好了许多,只要不大做一场,应是无忧。
“参见天主!天主圣安!”
摩诃也驮率领众人行礼,气势昂扬。
我望向魔殿外,二十万修罗军乌压压一片,这就是我的帝国,我的子民。
“大军齐备,出发乐陵!”
我下令道。
“呜——”
殿外,修罗号角吹响,呜咽如狼嚎,浑厚似钟鸣,将整个修罗国度笼罩在战争的氛围中。
修罗好战,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战斗便是修罗的生存法则,而不似人族的种田当官,可笑无比。
摩诃也驮与优婆多两人合力祭出十二杆令旗,十二杆令旗滴溜溜转动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包裹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不过几个呼吸,便将这二十万大军笼罩在其中。
“疾!”
摩诃也驮一声大喝,旗阵中的二十万修罗便消失不见,他们将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乐陵,这是转移的阵法,兵贵神速,自然是以此为道。
“走吧!”
我从王座上下来,瞬移到旗阵之中,摩诃也驮、优婆多跟随而上,佛罗却是去了另外一处。
时空一阵恍惚,不过眨眼,我便出现在罗睺山。
罗睺山是我选定的落脚点,一则距离乐陵很近,但也不会陷入乐陵的包围圈。再则,罗睺山地底之下有无数煞气,煞气对人族有极大的干扰,对于修罗而言却是如鱼得水。
我站在山头,眺望晨曦之中的乐陵,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日华之下是如此的耀眼,但可惜,这很快就会覆灭。
“我将开启全新的一战,属于帝释天的胜利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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