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囚犯之后则是三千名曹兵,像赶鸭子上架一般,若有哪个胆敢停下,曹兵二话不说,用鞭子抽打,鞭打得囚犯后背皮开肉裂,众囚犯不敢怠慢,拼命奔跑。
却说李丰已逃回寿春城,遥望黑压压的“囚犯大军”,差点儿失笑,以马鞭遥指道:“这曹昂可真是可笑,手下兵卒越打越少,竟将牢子里的囚犯拖出来打仗了。十人一队,十个人串在一起,那简直是一只蠢笨的大乌龟,骑兵来去如风,不须几轮冲击,就可将其击溃了。”
送刑徒上战场当炮灰,这事从古至今都有。就说秦末之际,二世祖胡亥搞得天翻地覆,陈胜吴广兴师,起义在数月之内席卷大半个中国,兵锋直指咸阳。胡亥一害怕,直接放出了囚犯、奴隶组成一支军队,将起义的燎原之火扑灭。
囚犯奴隶本身就是社会最底层的,前者有罪在身后者死不足惜,国家缺少兵员时不得已才启用的,只是素质低下,没有纪律可言,有些长官难以节制刑犯的纪律问题,甚至会选择处死几个以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在李丰看来,这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一点实质意义也没有,为了彻底打击对方士气,立即下达命令道:“所有骑兵集中起来,冲垮它们!”
号角声再度响起,袁军骑兵就如撕裂大地的一股飓风,呈雁行阵式冲击过来。
曹昂对古代军阵的认知一知半解而已,叔父曹仁倒是懂个挺威风的八门金锁阵,只是有点漏洞,徐庶那家伙一句话就给破了。眼看骑兵杀来,大喊道:“荆州的降卒们,不想死的话,就拿起兵器!”
二千余名降卒均是虎躯一震,求生的欲望开始燃起,后撤的话只能被曹兵乱箭射死,前进才是生存的唯一机会,当即各自举起兵器,长矛短剑一应俱全,严阵以待。
这些降卒虽然跟刑徒无异,可曹昂在将他们锁在一起的时候,却是按荆州军本身的编制排的,五人一伍,十人一队,虽然镣铐串在一起,但还是具备协调作战能力的。
袁军骑兵一冲上来,当先二十余人率先冲进阵中。砰的一声大响,人仰马嘶,降卒与降卒之间,膝盖的小腿位置拴有铁索,骑兵不慎撞上,立时扳倒,重重地砸在地上。
李丰呦呵一声:“有意思,居然以步兵连索制止骑兵。”
骑兵一旦被绊倒,十人一队立即拥上前,乱刀分尸。然后各自背靠背围成圈,各自严密防守,一旦有骑兵冲上来,则尽量散开,避免大量伤亡。还别说,这么一场短兵相接,降卒不到半个时辰,已折去大半,可袁军骑兵却也损失了七八百,全员都被耗得筋疲力竭。
梁刚瞧见形势不对,眉头大皱,立即修正进攻计划:“把骑兵撤下来,先由箭兵、弩兵自左右两翼射箭,那些囚犯虽然稳固,但机动性不够灵活,整个就一活靶子。”
当下鸣金收兵,弓弩手涌了上前,分从两侧,一字排开,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庞大包围圈,左右两翼不断射箭。降卒吃了一惊,已不及躲闪,不少人被射倒在血泊下。
这时十人一队的强制性就成了巨大的漏洞,铐在一起,不能灵活的移动,也不能散开减少伤亡,十人里射倒七八人,余下的两人苦于被铁链缚住,跑也跑不掉,拼命用刀子砍脚下的铁链,火星四溅。
还未脱身,漫天的箭雨再度落下,又有大片的生命从阎王爷的生死簿上抹去。
梁刚脸上露出不屑地笑容:“这曹昂不过一个莽夫而已,莽夫也还罢了,却只会纸上谈兵,这种成堆的囚犯,能成什么大气候……”
话到一半,笑容顿时凝固了。梁刚还没得意过呢,就看见大批的曹兵如洪水爆发一般杀奔而来,毫不犹豫地踩着降卒的身躯,冲向袁军骑兵。
“撤!快,快撤!”
梁刚歇斯底里地呐喊,但明显地已经迟了,他没想到曹昂如此心狠手辣,竟将二千余名当成炮灰般送死,背地里却伏了这么一个阴损的招。
曹兵风卷残云而过,冲在最前头的是箭兵,箭如飞蝗,袁军骑兵体力早已被之前的降卒耗得七七八八,无数中箭者翻身落马。
箭兵射完箭,立即分向左右侧翼展开,犹如大鹏展翅一般,蔓延出长达数十丈宽,扩大打击面。后续的中央部队则是车兵与步兵的相应配合,将袁军的军阵冲得七零八碎。
这一下子打了个措不及手,袁军大骇,欲要回城之时,曹昂已经亲率五百骑兵绕道而过,将回城的路直接截断,冷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给我杀,一个也不许放过!”
残余的袁军断了回城的路,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军心彻底溃散,尽皆扔下兵器,下马投降。
曹昂大笑道:“很好,很好!决不杀降,张小五,去接受他们的投降,把各种东西都缴了,回营!”
“是!”张小五当先打马上前,接受投降,将刀剑枪戟、战车马匹等各种军用物资都缴了,然后派一队人将这剩下的七八百人押解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