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一出,水盗均是大喜,乱世当贼,实属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眼下曹昂肯将他们编为军人,并且还是他们擅长的水战,如何能不令他们开心。
甘宁不禁感动,他早年以劫水路恣意妄为,赚得是没本钱的买卖,后来读了些书,知道当水盗不会有出息,就率八百人投奔刘表,心想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可刘表为人懦弱,固守着荆州九郡而已,用人也只用当地的豪强士族,诸如蒯、黄、蔡几家大士族的人才而已,心灰意冷之下,又重新当起了水盗。
他的这一番话,无疑是给予了甘宁新生,他满脸喜色,跪上咚咚地磕头,说道:“骑督知遇之恩,兴霸没齿难忘。”
虽然曹昂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骑督,但有容人的胸怀,和超然的心态,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曹操的儿子,跟着他自然前途无量。
曹昂道:“操练水军,苦无场所。”要说练水军的最佳场地,那就是荆州无疑,位于长江中游,水路纵横,可这地盘是刘表的,要是明目张胆地练水军,肯定要遭到他的进攻。
那么第二种办法,就是向历史上的曹操那样,挖个人工湖泊玄武池,在上面练水军,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毕竟在自己的领地上可以确保无虑。
只可惜,玄武池练水军是建安十三年,也正是那一年爆发了赤壁之战,水军操练可能只有几个月而已。说到底,赤壁之败究其原因有三点,一是曹操的军队发生了瘟疫,死伤惨重;二是没有超绝的水师提督,虽然任命降将蔡瑁作为领导水军的统率,可遭到周瑜的离间计,曹操斩了蔡瑁、张允;至于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的水军与荆州水军难以融合依附,士气不足。
现在为时尚早,按照原来的历史,距离赤壁之战还有十一年之久,曹操现在不过占据兖、豫二州的地盘,还没有统一北方,讨伐荆州还是遥遥无期的事,有长时间可以训练水军。
甘宁不知道他再想什么,沉声道:“荆州之地,不可练水军。蔡瑁、张允、黄祖之辈,均是水战名将,刘景升又是固步自封之人,倘若我们不犯他,他自不犯我们。若是稍有侵犯之意,必然遭到猛攻。曹公拥有兖、豫之地,有黄河之水,但黄河水势甚急,不宜练兵,还是自己派兵挖一个湖,引水入库,作为练兵的场地。”
曹昂一听大喜,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呀,我也正想掘一场地,作为练兵之地。”
甘宁也是大笑,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古怪道:“曹公在北,四方未稳,曹骑督何以练水军,莫非曹公欲图荆州之地?”也难怪他这么想,毕竟以曹操的局势来看,北方实在有太多的顾虑,而操练水军,则可取长江中下游地带的地盘,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容易腹背受敌?
曹昂笑道:“未雨绸缪而已,日后必取荆州。”心想你若是知道日后有赤壁之败,就知道此言不虚。
甘宁暗想:“没成想曹氏父子的野心如此之盛,既重用贤能,又有殷厚的实力。这汉室江山终有一日,要改姓曹氏。”
曹昂自得甘宁,汉水道上再无隐患,沿途虽然仍有匪患,但他在江上火攻七十二船,名声鹊起,号称锦帆贼的甘宁都吃了败仗,何况是余下的毛贼?
他分了三百士卒,率五百民夫,由张小五运粮走荆襄水路,绕道赶至前线,务必将一切军需用品支援到位。他可是知道曹操在前线粮草日费浩大,一旦供应不足,十几万大军说乱就乱。
……
魏延吃了败仗,颇有些狼狈,底下一千荆州军遭到伏击,竟不战而降,这让他恼羞成怒,回去的路上一一严惩,同时加倍平时的训练项目,荆州军叫苦连天。
魏延回报蔡瑁,俱说曹昂破水盗之事,至于自己受了甘宁诈骗一节略去不说,只说兵马折损,皆因助曹昂剿匪而死伤。
蔡瑁听后,随手一摆,不耐道:“即是如此,那你下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了。”
魏延脸色铁青,但又不好发作,只好说了声“是”,飘然而去,心想自己出生入死,竟没一点儿奖赏,这蔡瑁真是太小气了。
蔡瑁哪里去理会魏延一个小小的军侯,立即面见刘表,备说魏延所说一事。
刘表闻言色变:“曹昂用兵竟如此神勇,火攻七十二船大败水盗,此子颇为不凡,便是那曹阿瞒也无过于此。”
蒯越心里反而高兴起来,示威地看了蔡瑁一眼,说道:“我就说此子可能有野心,曹昂水战之强,若任其通往荆襄,必有危害。”
刘表道:“可若不让其通过,日后必然生怨,吾观曹操会合吕布、刘备、孙策三路人马进攻袁术,毋须多久,袁术必败。曹操打倒袁术后,就能腾出手来对付荆州了。”
蔡瑁忽然阴测测地道:“主公不必介怀,如今曹操尽起兖州之兵,怒讨袁术,许都空虚,不如趁机北上,一举攻克兖、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