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
不少凉兵都顶着烈火灼烧之痛爬了上来,与邕城守卫在城墙上厮杀。
城墙之下,凉兵用尸体填充壕沟,后有壮士抬着撞木越过,前往城门。
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喊杀,和撞木可怖的闷响,邕城县令面如土色,两股战战:“援军迟迟未至,莫非邕城真的被弃了?”
“啪”一声,原是张黎拍了一下桌子:“不可能!”
若是在收到虞小姐送来的军饷之前,张黎也觉得自己是弃子,邕城也是被大殷抛出来拖延凉兵进军时间的弃城,可是他收到了那份额外的军饷。
张黎安抚县令道:“若我等是弃子,邕城是弃城,虞小姐何至于为了遣散邕城百姓,特意再送一份军饷来?”
县令听着耳畔可怖的厮杀声,并没有因张黎的话而有所宽慰:“可是援军迟迟不至,敌军来势汹汹!”
张黎喃喃道:“受得住的,一定受得住的!”
县令还是急得团团转:“将军,您乃贵重之躯,不如先走一步吧!”
张黎怒目圆睁:“我乃守城之将!焉有弃城而逃的道理!”
县令道:“张将军是良将,不该折在小小邕城!”
张黎怒意不减:“本将若是弃城走了,守卫士气必然大跌!不出一个时辰,邕城便会被破!”
他越说越怒,一把薅起县令的衣领:“两军交战,将领落荒而逃,乃孬种所为,要走你走!别在这里碍眼!”
说完,张黎便用力将县令推开,自己拿起长枪,便走上了城楼,大喊:“誓与邕城共存亡!”
原本有所不敌的邕城守卫,看到张黎这个老将手持长枪出来,气势不减当年,当即被鼓舞了,一个个打起精神,发狠与凉军战斗。
一波又一波凉兵从火墙上爬了上来,张黎一把长枪穿过一个又一个凉兵的身体。
鲜血染红了他的盔甲,脸上身上,都带上了伤。
他浑身上下都是痛的,新伤旧病,齐齐袭来,令他每动一下,都宛如在受酷刑。
但他的动作无一刻停止,应了他说的那句话,誓与邕城共存亡。
忽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张黎因一时力竭,未能及时躲过,右臂被箭羽贯穿。
就在此时,一个凉兵攀上城墙,手持大刀,向张黎后背砍去。
张黎还未从胳膊上的疼痛回过神来,便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可他右手提不起枪,一时躲避不得。
张黎心道:莫非吾真命丧此处耶?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喝从背后袭来,张黎艰难回头,却见方才劝他先走一步的县令,如今拿着一把大刀替他拦下了凉兵的偷袭。
那县令持刀费力与这凉兵抵抗,额头青筋暴起,大喊一声:“本官邕城县令!也与邕城共存亡!”
县令分明是个文臣,却在此时忍着恐惧,上城楼与凉兵厮杀,不可谓不勇猛、
张黎一笑,将长枪换到左手,一枪刺入那个凉兵的胸膛,把力有不敌的县令解救下来。
就在此时,不知是谁喊道:“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