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邕城战火不断,攻城的凉兵在城外的陷马坑和壕沟中折损不少兵力,但他们的攻势依然猛烈。
破山神弩的威力不在话下,若非加固增高了城墙,只怕现在墙体上都要有裂痕了。
战火连天,一攻一守,僵持了一天,双方都有些力竭。
凉兵逐渐退去,张黎也没有让邕城守军放下警惕,让人轮番下去吃东西补充体力。
他身边的亲卫给他端来饭食,张黎将饭吃了个一干二净,又命人多送来一个饼子吃完。
他的满头银发被他提前染黑,或许是第一波守城守住了,给城中守卫增添了不少信心,张黎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之前的精气神好了许多。
这边军心稳了,凉兵那边却是有些丧气。
吕岩气冲冲拍了一下桌子:“邕城的兵马怎么会一下子变得那么多,而且一应守城之举,竟像是早早规划好的一般!莫非是谁泄露了消息,向殷国通风报信了!”
营帐中,有几个人小心翼翼看向岑嘉树。
他们入侵大殷,乃是趁其不备偷袭,可大殷的防守,也太周密了些。
岑嘉树脸色一下子便阴沉下来:“攻城本就是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吕将军何必如此心急。”
吕岩也知道攻城不是随便就能成功的,只是这次他们这么多兵马,竟然没从邕城讨到一点儿便宜来,实在令人大失所望。
其实这件事着实冤枉了岑嘉树。
实在是张黎谨慎十足,临行前虞安歌又万分肯定地告诉他,凉兵一定会突袭,让他千万做好守城演练。
所以张黎到了邕城之后,除了最基础的那些守城布置,便是令守卫日日演练,时刻准备应战。
凉兵果然如虞安歌所言突袭,但守卫们准备重复,守城时有条不紊。
吕岩叹口气道:“或许本将的确心急了,也轻敌了。”
原以为殷国积贫积弱,不堪一击,没想到首战就让他吃到了教训。
不过幸好,此次攻城虽然没有占到便宜,却也没有吃亏。
营帐中另有一人道:“我倒是觉得,此次只是殷国侥幸。今日刮的是西南风,咱们的投石车和破山神弩都被风力所阻,不能发挥全部实力,不然,定叫邕城守军好看了。”
这言论不少符合的。
岑嘉树想到这群人方才怀疑自己,便想站出来再说点什么,取得他们的信任。
“今日守城之将,乃是殷国军中的张黎。”
吕岩道:“你之前不是说会是庞冰吗?怎么来了个吕岩?”
岑嘉树道:“若是庞冰在,他作战更为勇猛,只怕更加棘手。”
吕岩一双圆眼瞪着岑嘉树,似乎在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岑嘉树连忙道:“诸君莫看今日城墙之上,那张黎头发乌黑,神采奕奕,实际上他已经年过五旬,我离开殷国时,他的头发都白了一半,而且满身伤病,莫说对上吕将军了,便是军中随意一小卒,只怕都能把他打趴下。”
“年过五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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