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连我,也是在偶遇南川王之后,才知道圣上要接我回京的。”
章知府看了虞安歌一眼,心中那个猜测愈发明显。
虞安歌肯定了他的想法:“南川王身子孱弱,这一路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未可知。”
章知府端着茶,面色不善:“世侄知道,还要让我去请他回府衙。”
言下之意,他是想要装聋作哑,顺应圣上的想法。
虞安歌微微摇头:“世叔,虽说不知者不罪,可此次分明是山匪烧寺,已然闹得满城风雨。您想想看,若南川王有了好歹,分明是您御下不严,令山匪横行,才惹得祸端啊。”
虞安歌此话一出,章知府忽然敏锐地看向虞安歌,手中的茶盏有些不稳。
虞安歌道:“世叔,我知您不想忤逆圣上的心思,可圣上从一开始,就没给您选择的余地。”
虞安歌知道,就算没有她,商清晏也死不了,上辈子便是如此,圣上未达目的,便将火气撒到了章知府的头上,将章知府连贬三级。
可若是圣上达到了目的呢?
等待章知府的,就不只是连贬三级,而是灭顶之灾了。
因为圣上和章知府心里都清楚,章知府御下的岐州,山匪根本没有胆子劫杀南川王。
换言之,从山匪烧寺后,无论南川王是死是活,这个锅都是他章寿来背。
章寿经过虞安歌的点拨,瞬间想明白了一切,他以为他是顺应了圣上的心思,却不料,他面临的是个死局。
章寿惊叹地看着虞安歌:“枉我自诩聪明,却还没你看得通透。”
虞安歌道:“是世叔当局者迷。”
章寿心中烦闷,站起身来踱了两步:“那依世侄看,我该怎么做?”
虞安歌道:“第一,上折子主动请罪,说您失职失察,才令山匪误伤南川王。同时出兵剿匪,声势越大越好。”
让章寿主动背锅,总比等圣上甩锅给他强。剿匪为了让天下信服他主动背起的这口锅,圣上残害亲侄的嫌疑越小,章寿便越安全。
“第二,派兵护送南川王安全回京。”
此举不仅是为了免除商清晏的后顾之忧,更是堵住圣上的嘴,让圣上不能轻易对章寿撒气发难。
“第三,对外宣称南川王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就算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
在山林里看到了商清晏的实力,虞安歌便猜到了上辈子商清晏的想法,商清晏唯有成了“废人”,圣上才能暂时放心。
听了虞安歌说的这三条,章寿不禁拊掌:“虞廷那个粗野武夫,竟能生出你这样七窍玲珑心的儿子。偏生他还不满足,总骂你是个棒槌!简直有眼无珠!”
虞安歌汗颜:“事不宜迟,世叔当尽快行动!”
章寿也知情况紧急,等衙门的人把京都使者找回来,他就不好行动了,便火急火燎去做。
章寿走后,虞安歌耳朵一动,听到房顶的人悄悄离开,但她没有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