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
太子见了摇了摇头,“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素锦姑姑虽为掌事宫人,但……”
皇后听了这话,头一阵阵的抽痛,不由出言打断道,“素锦,下去将泉州新进的葡萄拿来给太子尝尝。”
素锦听了这话一阵庆幸,忙应了一声便要下去,却听太子有些不满,“母后……”不想又被皇后打断,“弘儿,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啊?”
素锦见状,赶紧退下,只留了他们母子在殿内交谈。
台阶下,小全子还在跪着,素锦走了过去,“你回去吧,应该是不用再跪了。”
小全子抬起头,扯着干裂的嘴唇憨笑道,“见到太子殿下来了,我就知道不用再跪了。”
“你个小皮猴子。”素锦听了笑骂道。这个小全子,不过十六七岁,平素虽有几分憨傻气,但做事勤勉,故而素锦对他印象还不错。“一会你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小全子听了连连磕头,“姑姑,你对小全子的好,小全子都知道。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素锦见他这样,笑着轻嗟了一声。“快滚吧,一会太子走了,看谁能救你。”
这话果然好使,小全子听了立刻站起来,一瘸一拐的从侧门处跑了。
殿内,太子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刚刚皇后问他福州赈灾粮食被抢一事,和调兵剿匪的进展,结果太子只说折子递上去了,再没做别的。气的皇后心脏乱跳,他便一言不发的静坐。
皇后深吸了几口气,耐了心的教,“弘儿,这折子按理的确是该按程序走,但是急事急办。再说这荆州和幽州的灾民也等不起的不是。这事办下来,大家都只会看结果,谁又去问你这折子是不是按程序上去的了。”
太子听了这话,眉头紧蹙,“母后此言差矣。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什么事都可以越了三省直接去办,那朝廷还有什么用处。”
皇后被噎的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才道,“那你说这粮该不该拨?这匪该不该剿?”
太子想了想,闷闷的点头。
皇后又道,“既然这事该做,那你可想过为何折子迟迟批不下来?”
太子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皇后叹气,“因为拨粮,要从其他州郡去调。出兵,更是要动国库。中书省那帮老狐狸,面上不显,但哪个后面都跟下面有着利益纠葛。为了平灾,去夺他们嘴里的肉,他们怎么还不得讨价还价!”皇后看着太子满脸的抵触,“你外祖尽力将户部收入你的麾下,但也不能事事帮你做到,不然定有人叫嚣着外戚干政。你要自己立起来才行啊!”
“中书省的大臣们也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我不信他们会为了中饱私囊,至百姓于不顾!”太子面色有些不好看。
皇后也知道自己这儿子的脾气,不敢逼的太狠了,“弘儿,不管是不是为了你能掌握户部。荆,幽两州的百姓现在水深火热,而朝廷迟迟没有动静,这是事实。不管为了什么,你也该救救那里的百姓才是。”
太子面色凝重,半响才点了点头。皇后见这却说他终于听进去一些,方才把心放下来。
“母后,儿臣这就去中书省查看。”说罢,起身告辞。
素锦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是皇后一人愁眉不展的坐在窗前。
“你说太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中正的性子?”皇后语气中满是不喜。
素锦想了想,谨慎的道,“是娘娘您多虑了。太子以后是一国之君,心怀天下,君子之风未尝不是好事。皇上不就很喜欢太子的性子吗。”
皇后听了,只是皱眉,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