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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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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辽州府迎来了朝廷援军。十五万大军分成三支。季老将军率八万大军直面突匈奴准备一举夺回通州府。小皇帝心腹,萧将军,萧泽率领三万大军驻扎幽州。辽州府,季小将军,季云鹏率领四万大军驻扎于此。

    这场仗打的昏天黑地,大军戒备,商旅不能通行,辽州城里也只是保持着没有断粮。但疫情日益严重,药行已经渐渐的空了。随记里母亲见着越来越多病死的百姓,心里焦急。

    她让小柒去打听这个季小将军,小柒倒也机灵,只用了两日便打听出来。这个季小将军本是季老将军的小儿子,自小聪慧,后因季家三房人丁凋零,十岁后被过继到三房做了嗣子,,为人正直,倒的确有几分真本事。

    母亲听了之后决定铤而走险。她当街拦了驻守在辽州的季小将军的马,大喊“将军今日若不听我一言,大齐必败!”

    季小将军立时锁了她带走,却在府衙里松了她,给了她一个说明的机会。母亲没有想到季小将军如此通情达理,于是先重后轻,先弊后利的说了一通控制疫情的重要性。季小将军却只是默默的笑着看着她。

    等母亲说完之后,淡淡的道了一句“姑娘既敢当街拦马,喊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想必也不会怕签下这军令状吧。”

    母亲拿过军令状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限期十五日内,收集一千公斤用于治疗时疫的药材。母亲楞然,她之前的想法是劝说季小将军解除禁行令,至少解除药商们的禁行令,好让附近州郡的药商们得以贩卖药材过来。百姓也不至于活生生病死。只要禁行令解除,别说一千公斤,就是五千公斤的药材,出的起价格,都会有人运来。只是这期限,这边的人送消息过去,附近州郡的药商拉着药材送过来,就是跑死马也要几十天的。十五日,亏他想的出来!

    小季将军见母亲母亲面色不豫,讥笑,“怎么?不敢签?莫不是姑娘因为仰慕我,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引起我的注意?”随笔里写到这段,母亲写了满篇的“无耻”和“贱人”。可见当时是气狠了。母亲耐不住激将,应承下来,但向季小将军讨了亲兵二百人。

    十五天不眠不休,府城内各大户,商行,江边码头的库房都让她搜了底朝天,最终于限期前上交了药材一千三百公斤。

    药材由官府统一熬制,每日在主要街道上免费向病人发放。百姓对着官府叫好一片,大户们却恨着母亲却恨的牙痒痒。

    这件事后,母亲被季小将军接到了府衙住,向这些大户,富绅摆明态度要护着母亲,这事才不了了之。

    渐渐的,母亲随笔里关于季小将军的语气变了,从针锋相对到忧他所忧。纸鸢从文字中体会到了一种缠绕不清的矛盾和甜蜜。第一本随笔看完,纸鸢轻叹一口气,到底是什么,让个开朗的母亲变成了她见到的样子。

    她继续找出第二本来读,这一本开始的日期就已经是距离第一本结束的半年后了。母亲以回忆的形式断断续续补全了之前发生的事。季老将军夺下了通州府城,但率领的八万大军只剩五万,季小将军带兵一万护送粮草支援。

    匈奴两万部队被夹断在通州与辽州中间,本已成将败之势,不想一直作壁上观的突厥横插一脚,西面进攻通州,反倒和匈奴大军将通州城里的五万齐军合围了起来。三个月里,季老将军和季小将军的两个哥哥突围战死,城中的季小将军成了最高将领。

    纸鸢想象着那时的惊心动魄,悲困交加。心情随着母亲的文字一起一落。母亲似是知道脱困的法子,但不知有什么顾虑,不敢使用。随记里写满了母亲挣扎的心绪,沉重的能透过纸张重击人心。城里百姓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吃棉花了,将士们每天才能分到一碗没有多少米粒的粥。城外的匈奴人倒也不强攻,像是在等他们断粮,再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通州城。全城的希望都在西北援军的身上。但西北的援军被突厥后方军队牵制,迟迟未到,通州城里的军民,撑不了多久了。

    母亲最终因为不忍城中惨况,不舍季小将军战死,决定一试。

    她让季小将军封了城内所有药铺,一个人收集了药铺里的硫磺和硝石,之后又一把火烧了几间药铺。烘木成碳,磨碎以作碳粉。硫磺和硝石,粗滤的去除杂质,最后和碳粉一起加在小口的瓦罐里,并在瓦罐里加了大量铁片竹刺等物,再用棉线浸湿火油做引。

    与此同时让小柒带人用木头和竹子做成小型投石机多个,让军士在城内练习用其瞄准,投射石头。季小将军本觉得这是徒劳,因为石头太小,千军万马里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但也没有阻止,只是拨了二十人给母亲。

    两日之后,母亲在他面前试验,在一所废弃的民居里点燃那个罐子。空房子里一声闷响,有东西破窗而出。当他们打开门进去看的时候,只见墙上,地上到处都是碎瓷片或铁钉,入土三分。季小将军惊楞当场,回过神后不顾男女有别,硬是抱着母亲转了一圈又一圈。文字里前几日的矛盾心情通通化作了甜蜜,蔓延于字里行间。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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