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免蓝忘机和蓝曦臣担忧,蓝启仁命令兰室学生对此事守口如瓶。若兄弟二人回京询问,即便说谎欺骗,也不得据实以告。
可惜,蓝启仁算漏了江澄的身份。若要知晓他们的下落,江澄只需略施法术便能得知,根本无法隐瞒。
四人匆忙入宫,只见蓝启仁满脸疲惫憔悴,陪伴在其妻身旁,寸步不离。
兄弟二人见此情形,心中愧疚不已,竟不知家中发生如此变故,自己还在外玩乐。
“叔父,叔母。”
“忘机,曦臣,你们怎会……”蓝启仁闻声转头,见蓝忘机和蓝曦臣神色慌张,实未想到他们会在此处出现。
蓝曦臣快步走到叔母榻边,却见其身形较当初他们离去时消瘦许多,脸颊亦微微凹陷。
他皱眉道:“叔父,叔母病重之事为何要瞒着我们?”
蓝启仁转身看着消瘦的妻子,叹息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何需让你们担忧,有廷儿在旁照料足矣。”
蓝曦臣道:“您与叔母对我们关怀备至,我们理应尽孝,如此隐瞒,岂不是让我们背上不孝之名。”
蓝忘机在一旁眉头紧皱,沉默不语。叔母虽病重,但还有些时日,不至濒死。
如此,无论是魏无羡的九尾狐血,还是青丘狐山的灵泉水,对叔母皆毫无益处,甚至会令其病情加重,乃至死亡。
屋内气氛凝重异常,而魏无羡和江澄皆在屋外等待,不知屋内情形如何。
“你我皆为妖,难道就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魏无羡好奇问道。
江澄看向屋内,答道:“你的血能救人性命,但前提是所救之人即将殒命,而我浑身是毒。你今生记忆尽失,叔母如此,你我皆无办法救她。”
魏无羡颇感自责,若他记忆尚存,或许可救叔母一命,可如今他确实什么也想不起。
蓝忘机和蓝曦臣在殿内停留许久,出来时,却不见魏无羡和江澄身影。
他们二人已被宫中侍从传至御书房,侍从并未言明何事,只道是皇帝得知他们前来,特传他们觐见。
魏无羡本不愿前往,他对该处的人和事都颇为陌生,且蓝忘机不在身侧,实不想见任何人,唯恐自己不在蓝忘机视线范围内,会令其担忧。
可是,入宫应先觐见皇帝,此乃宫廷规矩。蓝忘机与蓝曦臣过于担忧其叔父叔母,故而未曾拜见蓝廷,直奔偏殿而去。
幸而蓝廷是经他们扶持方登帝位,他们如此不守规矩,蓝廷也不会怪罪。
且若无蓝廷,蓝忘机和蓝曦臣恐有一人需登基为帝,受众人朝拜,与他们或许也会缘尽于此。
如今蓝廷特意传唤二人,且只唤他们二人,想必是有要事相商,不去实在说不过去。
御书房内,蓝廷满面愁容。
因母亲病重,一夜之间他苍老了许多。为医母亲的病,他寻遍天下名医,却无人能断其病因。
他抬头望向眼前二人,见魏无羡变得如此年轻,略感惊讶,但转瞬即逝。
或许是久未休息,他眼中布满红血丝,看着甚是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