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进去。
若江澄说个“不”字,魏无羡便会带着蓝忘机偷溜进去,只为给江枫眠和虞紫鸢上炷香,再顺便替蓝曦臣探访一下江澄近况。
每次偷溜进莲花坞被发现,魏无羡总会满脸歉疚,不等江澄开口留人,就和蓝忘机匆匆离去。
这两个人都是带着张嘴,不知道说句真心话的。
他厌弃魏无羡穿蓝家人的衣服,却忘却自己也曾穿过蓝曦臣的衣服。
蓝曦臣拦住欲取衣物的江澄,道:“晚吟,罢了,如此穿着也挺好。”
有蓝曦臣相劝,江澄只得心有不甘地看着魏无羡身着蓝氏服饰在自己眼前晃动。
此后,即便江澄拿来合身的衣物,他也未再更换,始终着一身白衣在莲花坞奔走。
而他生性好动,每日起身从不认真习剑打坐,即便是江澄教其修炼,也未曾安分过。
终日只知拉着蓝忘机划船游水、摘莲蓬、打山鸡。晨起时一身洁白,晚归时却脏乱不堪。
蓝忘机对他亦是宠溺无边,事事顺从。
虽依旧是那副端庄雅正的模样,但每日与魏无羡厮混归来,手中总提着一堆物品。
魏无羡是一点不顾江澄神色,自知晓前世今生之事后,便一直黏在蓝忘机身侧问这问那。
前世之事明明江澄所知更甚,他却偏不询问江澄,定要向蓝忘机这个无前世记忆之人求教。
也不知他是有意为之,还是确实不知情。
此前蓝忘机已然承诺,假若他再度忘却此时记忆,蓝忘机必定会即刻阐明他们之间的情缘。
若他问及自己不知之事,他便会求助蓝曦臣。
他自知若亲自询问江澄,江澄定然不会回答,甚至会让他将魏无羡带来,当面对其明言。
因此,他只能求助于蓝曦臣,江澄对蓝曦臣从不隐瞒,有蓝曦臣相助,自是无话问不出。
然而,对于魏无羡十七岁至三十五岁之间的事,江澄绝口不提,此乃唯一连蓝曦臣也问不出的。
蓝曦臣所知,也仅是大概而已,具体记忆,或许唯有待魏无羡自行恢复方能知晓。
对此,魏无羡反倒心生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竟令江澄不愿对他提起。
魏无羡躺在蓝忘机腿上,问道:“蓝湛,是不是我十七岁后做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以至江澄如此忌惮与我明言?”
蓝忘机果断答道:“不会,你绝非此等之人。”
魏无羡抬手轻抚蓝忘机脸颊,不老实地轻捏他的脸,又道:“若我真做了坏事,你当如何?”
蓝忘机抓住魏无羡的手,将其指尖置于自己唇边,落下轻吻,道:“带你回去,藏起来。”
魏无羡顿觉指尖如触电般,忙抽回手,再不敢看蓝忘机,道:“我犯错,你将我藏起来,岂不是包庇?实非你所为。”
蓝忘机轻笑:“我信你为人,知错不在你。故而,此举非包庇,只是护你周全。”
魏无羡余光瞥向蓝忘机,见他那如冰霜般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眼神里尽是对他的柔情。
一时之间,竟有些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