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啮慎也。】
【eload……】
【*100*】
【目标人物,狡啮慎也。】
【……he结局已达成。】
【强行脱离世界次数:1。累计he次数:2。】
【……规则违反次数累计:3次。】
【奖惩机制强制开启。】
【现在,将进行最终结算……】
【现在,将进行最终结算……】
【……脱离世界倒计时,开始。】
唐小豆愣愣地听着脑海中的声音,倏地心神一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充斥,下意识地紧紧回握住狡啮的手。
为什么会达成狡啮的he?没有任何先兆——
但她已经没有去思考的余裕了,满心满耳只能想到、听到脑海中的声音下达的“判决”。
她失败了。
累计两次的he,再加上强制脱离世界一次所计入的违规惩罚——一共三次违规,她即将被真正抹杀。
就像以前每一次离开世界一样,她感觉到意识正在被拉扯剥离,身体也慢慢变得不像是自己的。
耳边冰冷的倒计时在继续,而她在恐惧中试图睁开眼,想看一看身边的狡啮。
可是因为双眼被强光刺激太过,视野仍然一片模糊,看不清狡啮的模样,只能依稀辨认出他身影的轮廓而已。
慢慢消失的五感让两人紧握双手间的温度逐渐淡去了。
在最后的时刻,在自己即将失去所有的认知里,她在绝望和恐惧中陡然生出一隙意料之外的、平静的悲伤。
那是此时对自己来处的不舍之外,她从前并未意识到的、对他的不舍。
…………
身体像被掏空后又塞满棉絮,软弱无力没有凭依,就连思绪也飘飘忽忽不清不楚。
唐小豆在沉眠的意识中抽丝剥茧地理出一点头绪,自我感知到自己并没有完全“消失”。
在这种凝滞的状态里,她突然听到n’的声音。
【小豆,好久不见。】
一切混沌都被这声音打破,支离破碎后明亮地显现出另外一种景象;鎏金的旋梯、光芒迸溅的穹顶、盘旋的书架,万道光影铺展开来。
她漂浮在时廊里。
她慢慢又有了“身体”;继而四肢有了知觉,“看”得到也“感觉”得到了。
她低下头,发丝随这个动作像海草一样缓慢地漂浮开来,几缕漂在眼前遮挡了视线。伸手去拂开,就看见手背上的伤痕仍在——
她以最后一个世界里“鹤留凛”的模样回到了时廊,就像以往每一次离开世界时一样。
【离回家只有一步之遥了,你却达成了最后一个he。】n’又说。
她因为这句话而惊醒,哑声说:“我不明白。”
【在最后一个世界里规则崩毁的前提下,会有什么发展都不奇怪了吧。】n’的语气含了一丝遗憾的意味。【但就算是有多少‘不可能’出现,这个世界始终受你意志的影响。不管是世界里出现不属于‘这里’的人也好,还是非攻略对象的‘he’也好……不过,我大概知道最后一个he突然出现的原因。】
【就像你说过的一样,‘爱他人先于自己的感情’,宁肯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也希望保护对方……也只有到了这种程度的牺牲,才能算作是真正明白吧?到这个时候,也应该告诉你谜底了……】
【……因为你明确地‘爱’上了攻略对象,所以才会有了这种规则之外的判定。】
【一旦你明白了这种心情,游戏就可以完美通关。】
【这才是真正的条件。】
听到这句话,小豆反射性地抬起头想去“看”n’,但随即又意识到她是看不到对方的——n’的声音时远时近,判断不出声源来处——她眼神微微凝住,徒劳地看着在面前浮动的凌乱发丝,脑中一片混乱。“通关是什么意思?所以从头到尾你告诉我的‘条件’都是假的?你——”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n’打断了她的话,【小豆……】
n’叫出她的名字后停顿了一下。
倏地,时廊从里到外响起零碎的沙沙声,书架上所有的书都慢慢浮起来。
【恭喜,你可以回家了。】
话音落下,小豆一时间没能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书籍磕碰支架的噪音越来越大,整个时廊都随之微微震动起来,涡流似的金色能量簇卷动一本接一本的书籍在头顶盘旋着摊开。
n’的声音回荡在时廊里逐渐剧烈的风流中,整个时廊都渐渐被辉耀的强光所吞噬。
经历了这么漫长的时间,就等来了这样的答案——
小豆瞳孔缩紧,嘴唇一张一合想要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所有过往的回忆在脑海中迅速回溯,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在强光中逐渐崩解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那么从一开始把她拉进来的目的仅仅是这么简单吗?
颤栗的麻木感从四肢涌入到胸口,小豆说不清现在的感觉是什么。
就像在迷宫里兜兜转转走过了大半时间,久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等到终于找到出口时,本以为是回到了来时的地方,却发现又走进了另一道迷宫。
【那么,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小豆。】
【放轻松,该回家了。】
……
她似乎做了一场长梦。
多年来累积的疲累都在梦中被一丝丝轻柔抽走,满心只余下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的轻松。
识海中出现一隙温和的微光,将黑暗一层一层地点亮。胸口像泡在温水里,蒸腾起融融的热意。
朦胧里逐渐出现了外界的声音。有鸟鸣、有树叶的响声,有隐约的人声。闭着的双眼里透入愈发浓郁的橘红色,大概是天亮了,外面的阳光直直照在眼帘上的缘故。
小豆慢慢清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她一动不动地继续听着周围越发清楚的声音。
她察觉到胳膊垫在脸颊下面,有些酸麻。
她身后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她刚才听到的话:“二豆子?”
她等他叫了她第三次,才敢慢慢睁开眼睛,就像在进行什么仪式一样慎重。只是眼帘刚一打开,眼前的景象只清晰了一瞬,就被泪水模糊了。
电脑屏幕已经进入休眠状态,右下角的呼吸灯缓慢地一明一暗,节奏和同样休眠了的键盘上的指示灯同频。屏幕旁放着的电子天气瓶里有棉花糖似的团状雾气在翻滚,提示晴朗的好天气。
“啧,还没醒觉呢?”身后的声音又说了一句,随即有一只手在她头顶推了推。“赶紧去刷牙洗脸,打这个破游戏打得趴在电脑前睡一晚上,真有你的。”
听到这句话,她挂着满脸的眼泪回过头。
身形修长、眉目清秀,和她有七、八分像的男青年,就这么哈欠连连地站在她身后,在她回头时还没来得及把一个哈欠打完,就因为她的模样惊得硬是合上了刚张了一半的嘴巴。
“哎哟我的祖宗……”他不温不火的语气不着痕迹地紧绷了一下,“这是怎么了,掉什么金豆啊?”
小豆张了张嘴,第一声出口的却不是哭音,而是一声黏黏糊糊的笑。一笑就停不下来了,她边笑边哭,伸手就把面前人搂住了,脸埋进对方肚子里,发闷的笑声停了停,终于说了第一个囫囵字。
——“哥。”
唐大豆站在那里,满心疑惑的样子,放在她头上的手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拍了拍:“……豆小唐?你没事儿吧?”
她搂着他的手蓦地紧了紧,整个人都抖起来。“豆大唐,”她哽咽得喉咙发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你是真的吗?”
唐大豆还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杵在那里,似乎是完全愣神儿了。小豆沉浸在自己一片焦土的内心世界里,一边笑一边双眼开闸似的泪崩,他居然也不言不语,仿佛了然了、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隔了一会儿耐心地捋起了她的呆毛,有一茬没一茬地,像是在等着她发泄完。
唐小豆觉得,她离开这么多年的时间,似乎在家里用同样的时间把它一一哭完都抵不过。
……
最终唐小豆并没有花同样的时间把该哭的事都一一哭完。
她只哭了两个小时就哭累了,反而奇迹般地又想笑了。
她回过神来想跟亲哥说点什么,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客厅里的电脑桌前面,唐大豆已经趁着她哭得旁若无人的时候把她给提溜到了房间,而她竟然完全想不起来这个过程。
她仰着头盯着唐大豆,用哭得已经碎了的嗓子说:“豆大唐,我终于回家了。”
唐大豆让这个妹妹哭得也快碎了,叹了口气说:“豆小唐,你下下周不是还有比赛吗,明天就要开始集训了吧?想想正事,人就不犯傻了。”
小豆说:“我不去了,今天几号,我想你了,你陪我两天吧。”
她一边呆呆的说,一边惊异于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一句囫囵话。
“不去不行,除非退赛。今天2月14号。你想我什么啊你想我……”唐大豆随着她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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