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地喟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满足。
宁远伸手,顺手给银时揉了几下肚皮,抱起了一旁的被子,“我要准备打地铺了,你们也快点睡吧!”
宁远他们家的房子破破烂烂,占地面积也不大,厨房和卧室之间隔了一个木板,勉强算是两个房间,而他们的床也不大,躺着他和银时也就满了。本来挤一挤,也够用。但是如今再加上一个受伤的松阳,就难免显得有些拥挤了。没有办法,宁远不可能让受伤的松阳睡在潮湿的地上吧。所以便让松阳和银时睡在了一起,他在地上打地铺。
劳累了一天了,几乎是头一沾枕头,他就立刻睡着了。夜晚寂静不已,半睡半醒间的银时忽然听到了松阳低低的叹息。他猛的惊醒,双手下意识地攥住了松阳的衣袖。
“怎么了?”松阳长发铺散在枕头上,他低头,温柔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银时。
银时的银发在夜里特别的显眼,但是此刻比他头发更显眼的似乎是他那双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睛。
“你在这里待得不快乐吗?”
松阳一愣,神情有些纠结,“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银时被子里的手轻轻地攥住了松阳的手,“因为你的眼神总是在眺望着远方,就算一直微笑着,你的笑容也会偶尔露出一丝忧愁,你不开心!”
银时说的笃定,这些天一直注视着松阳,比起记忆中,现在的松阳老师稚嫩不少,脸上的笑容少了点熟稔的温柔,却多了记忆中不曾有的灿然,他喜欢这样的松阳老师,这样的松阳老师,给他一种他是真正快乐着的感觉。但是,在尽情欢笑之后,松阳老师的眉梢总会不自觉第浮现着丝丝缕缕的忧愁,眺望着远方,眼神中有着他熟悉到可怕的东西。
银时将自己小小的身体缩到了松阳的怀里,就是小时候每一次在受伤时被老师的怀抱温暖一样,“你要走了吗?”
银时十分地想劝老师不要走,恳求也好,撒娇耍赖也好,他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最后,他都忍住了,说出口的只有一句稍显懦弱的询问。因为他知道,他的老师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以后可能会造成遗憾,但是这却是他对自己人生的选择。
银时无法阻止!双手不自觉第颤抖,银时将身体深深地埋入了松阳的怀里。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舍,松阳老师的手臂环抱着他,说着他如同他心中所想的台词。
“银时,你要知道,对一个人来说,有些事情他必须非做不可。”
“就像是吃饭和便便一样吗?”闷闷的,银时想打破现在这种沉闷的气氛。
松阳失笑,“大概就像是吃饭和便便一样吧!那是我想做,又必须做的事情。”
银时忍不住问道,“就算这件事是错误的,完全没意义的,甚至是不被人所认同的?”
“就算是它是错误的,完全没有意义的,不被人认同的!”松阳摸了摸银时的头,说道,“银时,人生大概就是一个一个的选择,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所以在面临选择的那一刻,我们只要做认为是对的事情就好了。”
注视着松阳老师在夜色中的不太清晰的脸庞,银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