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敌人的汉娜全然不知对方在她出现的同时就抬起手指射来一道雪箭。
你是不要命了吗!
格雷想这样呵斥她。
汉娜却完全没把格雷的话听进去,她正因幻影移形的后遗症扭头干呕,耳边又是风雪狂呼,她怎么可能听得见。
就在她干呕的几秒里,风忽然刮得更加猛烈,雪球刀片似地刮伤两人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
格雷被这雪风吹得冷静了些,他用手护着眼睛和鼻子,深吸一口气后才对汉娜说:“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躲躲。”
这样暴露在雪地里不是办法,洛基身上的魔法得赶快破解,他自己也有些撑不住——和那个银发男人战斗消耗太多魔力精力。
“不能到村子里,万一那个男人追过来……”
格雷知道再遇上那个男人,现在的自己没法撑过十分钟。洛基无法战斗,汉娜那半吊子魔法也派不上多大用场……
难免又是一场恶战。
汉娜没再说一句话。
她吐着热气,将格雷压倒在雪人洛基身旁,伸手环住他的后颈,不顾冰冷抱着洛基。
又是一个快得只看得见黑暗的幻影移形。
格雷至今不太适应汉娜这瞬间移动般的魔法,一晃一闪就换了个地方,凭谁都没法习惯。
尤其是一晃一闪,三个人……不,两个人一个雪人就这么摔倒硬邦邦的岩石上后,谁都不会喜欢。
格雷屏息凝神,在脑子一阵晕眩中紧紧捧住有自己两倍重的雪人洛基,手肘撞到岩石上的瞬间他甚至产生手骨骨折的错觉。
他轻轻将洛基放下,连低头看看自己红肿双臂的功夫都没有,伸手就抚摸起包裹在洛基体外的雪层。
魔力层很薄,最外面的雪却很厚,这是为了保护最贴近人体的那层侵蚀魔法。格雷松了口气。解开这种魔法不难。
他闭上眼,让魔力通过指尖,穿破雪层。他在脑中模拟他的体型,用魔力将之包裹,不留一丝缝隙,切断所有来自他人的魔力,只听Pia地一声,雪之棺裂成两半,被囚禁已久的洛基终于得到解脱。
格雷赶紧收回自己的魔力,用手指探了探洛基的鼻子,幸好,还有呼吸。
格雷终于得以放松。
“把他的外套脱下来。”
汉娜清冷无力的声音忽然传来,让格雷吓了一跳,半天才想起还有另一人在身旁。
“呼……”
别吓他啊。
格雷又白紧张了一回。
“快把……洛基的外套脱下来。”
汉娜的声音又弱了几分,她似乎正在远离他们。
“你在开玩笑吗,这种天气不穿大衣他会冻死。”
格雷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上前去摸了摸,一片湿漉。
穿着湿透的衣服会直接速冻吧?
他没敢多想,赶紧把洛基身上的大衣扒下来,一摸衬衫,也湿透了。格雷一怔,这种时候要他去哪找干净的衣服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算干爽的衣服,无奈全脱了下来,给洛基换上。格雷将带着体温的大衣裹在洛基身上后,后者明显舒服了许多。
格雷又四处巡视,确定这个山洞只有一个出口后,便用冰块将出口封上三分之二,只留一部分缝隙通风。这破地方虽然易守难攻,却找不到一点能点火的东西,就算有,他也不会炎系魔法。
“这里还算安全,躲一晚没问题。”
格雷扫向汉娜,金发少女正躲在远处,背对着他们,米色斗篷被放置在一旁,衬衣解开大半,露出瘦弱的右肩来。
格雷脸色一变,忙转身背向她
他隐隐嗅见一股药味,和一丝血腥气。
“你受伤了?”
“小伤。”汉娜故作轻松,她咬咬牙,抖着药瓶为自己上药,白色粉末落在右前肩那道可怖地撕裂伤口上。这像被人强行撕开般的伤口正是她使用幻影移形时分心所造成。
肌肉与药物产生作用,发出滋滋的响声,那声音竟给格雷一种烤肉的错觉……真可怕。
“你怎么会受伤?”
她没有参与战斗——她只是带着他们逃走。
“嗯……”汉娜出来得太急,没把东西带齐,缺了绷带,她只能直接把衣服穿上,刚上完药的肩膀一拉扯就疼得她低低嘶了一声。她缓慢地吐了口气,放慢速度扣上衬衣纽扣,轻声对格雷说:“嗯……用魔法的时候分神了……没事,伤口很浅……”
她运气太好了,好得像是梅林[1]正跟在她身后为她祈福,好得像是个巧合,又像是命运所划定的必然。
还没集中精神就带着两人幻影移形,他们没有分体真是梅林保佑——汉娜并不是没见过吊儿郎当的同学一个幻影移形后被活生生撕成两半,一半在原地,一半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场面……鲜血淋漓,她甚至不愿去回想。
汉娜用没受伤的手抓起斗篷,起身走向格雷。
作者有话要说:[1]梅林:HP中最伟大的巫师。在HP有点类似于巫师中的‘上帝’。
麻瓜(普通人)惊讶时会说“上帝啊!”
巫师则会说“梅林啊!”
嗯……大概是这种感觉。
只涨点击没有留言和收藏是闹哪样……唉
很困了,先去睡觉。各位慢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