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关心这个问题。
“自然知道,当日我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陪同爬上去。”
尔康回答了唐眠的问题:“小燕子当时擅闯围场,被误认为是刺客,后来被皇上带回了宫。皇上喜爱她的天真烂漫,所以收她为义女,封了还珠格格。”
“是吗?那真是要恭喜她了,她当上了格格,也认识了你们这样大富大贵之人,看来我们大杂院的日子,以后会好过许多了。” 唐眠眼底泛起笑意。尔康的回答半真半假,完全没有说到烟雨图等认亲的信物,似乎还想试探唐眠,看看她是否才是真的格格。唐眠也就继续软软地回应了过去。
鬼才相信,当今的皇帝是有多脑抽,随便抓个疑似刺客的人物,都能回去好好照顾,觉得喜欢又封格格。这几个人想试探她也不说点儿有实际意义的。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拿着狗尾巴草的路人,闲着没事干就逗引这三只对她心怀疑虑的猫咪。
既然三人对她心怀疑虑,她又不想当格格,何苦对人家和颜悦色。
尔泰年纪最小,已忍不住发问:“当时你本要和她一起去攀爬山崖进入围场,你们为什么要冒着天大的危险这样做?”
“哎呀。”唐眠拿起茶杯轻轻抿一口水,“你们和小燕子不是朋友吗?难道没有听她说起过?……这可不好啊,你们都没法证明自己是小燕子的朋友,这样我怎么能简单地相信你们,万一你们是鸡蛋饼竞争里想来打压我们大杂院的同行怎么办?”
唐眠咯咯咯地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欢欣,鼻尖含皱如水波荡漾。
尔康不由得有些看呆了,以至于没有制止自己被唐眠打趣了的弟弟尔泰快人快语:“我们当然是她的朋友!这次来还给你带来了她的一封信!”
“这样?不知三位是否可以把信给我看看呢?”
永琪三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尔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唐眠面前。
唐眠打开了信封,便看到了一大摞的信纸。她没有紫薇的心细和对小燕子的熟悉,也没想花功夫去猜信里面的内容,反正她早就已都知道,便快快地都翻了过去。
“这都是画,你看得懂她在说什么吗?”尔康不由问道。
“自然看懂了。”唐眠冲他笑了笑。便再没有下文。
尔泰看这个夏姑娘吞吞吐吐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对尔康和永琪道:“既然小燕子已经承认,跟夏姑娘说出实话又何妨?正好看看她是不是真格格。而且现在,无论她们两个哪个是真格格,我们都已经很难办了!”
他转过身对唐眠道:“小燕子跟我们说,那天她到围场去,是帮你送信,你才是烟雨图和折扇的主人,是皇上的格格!”
永琪和尔康本来想阻止他,但尔泰说明以后,便开始关注唐眠的反应。
唐眠总算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了,轻轻松了口气,慢条斯理地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次又是来干什么呢?”
尔泰看她不喜不怒的表情,有些不服气:“看你的样子,对小燕子根本一点都不关心,还说自己的她的结拜姐妹,你知不知小燕子在宫里受了多大的苦?你知不知道她多想出宫来和你们相见?她偷偷翻墙,差点被当成刺客杀死了!”
唐眠正捧起水杯准备喝口茶,看着尔泰一脸的怒容质问她,轻笑了笑,突然将手里茶杯中的水分毫不差地泼到了尔泰的脸上。
“你!……”尔泰愣住,说不出话来。
唐眠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道:“你和小燕子是什么关系,巴巴地跑到这儿来为她鸣不平。你们既然已经说了我才是真的格格,那我一个真格格还要体谅一个假格格拿了我的认亲之物抢了我的爹和身份不成?”
尔泰抢着道:“她那是迫不得已!她当时擅入围场,被五阿哥一箭射中,之后在昏迷之中,就已被皇上认定为格格了!”
“那醒了之后呢?”唐眠问。
“皇上认定她为格格,她不小心答应了。既已如此,若是贸然承认自己并非真格格,那是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你知不知道小燕子天天都在担心自己要‘脑袋搬家’!”
“自己犯下的错误,便该由自己修正过来,她怕掉脑袋不敢修正,我也不怪她。可是你又凭什么以这点来指摘我呢?”唐眠其实觉得尔泰从头到尾都有些莫名其妙,“她在宫里受苦受难?如果你要这么认为的话,我建议这位福小公子先去问一问带你来这里的小钉子,什么才叫受苦受难,是吃不饱饭呢?还是吃饱了饭被噎着了?是没衣服穿呢?还是太阳太毒了穿锦袍太热?”
先入为主的偏袒,有时候还真能将事实歪曲到一个新境界。这逻辑让唐眠叹为观止。
尔康也已觉得自己的弟弟说的有些过分,忙制止了尔泰,看着唐眠道:“夏姑娘,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此趟来,也是想探明事实的真相,如果你真的是格格,我们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果然还是哥哥靠谱些。唐眠冲尔康笑了笑:“不必了。我看你们吃好穿好,想来脑子发育得很好,心里恐怕早就已经有谱了吧。小燕子在信里说了,‘皇阿玛’对她很好,想来皇帝对这个格格也是喜欢的紧。小燕子带着烟雨图被皇上认定为是格格,他已经满心欢喜接受了她,这时候你们又另外找了个什么证据都没有的姑娘对皇上说,那个不是,这才是你的格格。我不知道皇帝会相信哪个,但我知道,皇帝一定会发怒,而一怒,就总得有人坐牢甚至被杀头,不是小燕子,就是我。我其实不愿意在宫里当格格,自然也不愿担这个风险,所以你们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李代桃荣’,好好劝说小燕子在宫里当好格格,不要被发现了。这样她继续当格格,我继续当平民。只要你们几个保持沉默,那么这个秘密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
三人都深深地看了眼唐眠,目光中都带着点不置信。这其实是他们预想当中最好的状态,但是他们想不到竟然由这个“真格格”简简单单地提了出来。
永琪三人走出大杂院的时候,脑袋还没上上弦。
“想不到……”走了几步,尔康正待开口,后面却有人叫住了他们三个。
“你们。”唐眠笑得很甜。
“什么事?”尔康问道。
唐眠伸出一只手,眨眨眼,理所当然地道:“你们没有看到大杂院的人生活很辛苦吗?或者说,有没有人教过你们一些基本礼仪,譬如来别人家里拜访的时候,受了别人恩惠的时候,都要有一些‘嗯嗯’的表示?”
三只肥羊在此,三张养得很好的奶油小脸蛋每一张都生动地写着三个字:“宰我吧宰我吧宰我吧……”
必须是不宰白不宰啊。
三人:“……”
永琪尔康三人摸遍了上下身,发现贵族子弟出外行走,又为了保密没让小厮来,身上带的银两都不多,零零总总凑在一起,才不过五十几两银子。
“这样吧。”唐眠走过去,熟练地摘下三人身上的挂饰,在手里掂了掂,随意笑道,“你们有时间就拿五百两银子来赎,如果没有,这个我便收下了。”
“慢走不送常来玩~”刚刚还为钱着急,现在钱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虽然麻烦了些但时薪五百两的工作哪里找?
唐眠一手拎着钱袋,笑眯眯地冲三位金主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