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咦了一声,语气更是兴奋:“爹爹,你怎么来啦?”
“不高兴?”帝谌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轻声道。
“高兴!”小团子就差跳起来了:“在望鹤门时,你可没说也参加灯会呀,你能来,我更多的是奇怪。”
帝谌嗯了一声:“那时候我不确定安置易峰易长赫需要多久,不能给出承诺。”
“易峰和易长赫现在构不成威胁,倒是你们俩,我不放心。”
“爹爹思虑周全。”小团子说着,将手上的糖人递给帝谌:“这个是给你准备的。”
“是我给你准备的七夕礼物哟。”
帝谌挑眉,看着塞到手中看不出样子的糖人,忍不住皱眉:“是什么?”
“猫猫呀。”小团子有些不悦:“按照跟我打架的猫猫做的,你认不出来?”
帝谌:……
他反应还算很快,当即便道:“我从未见过你跟猫打架,又怎么认得?”
“哼哼。”小团子意味不明的哼哼,转而将手中另一个糖人递给易晚:“这个是给你的。”
易晚的糖人是一朵花,形状比帝谌那只猫好很多,不过也是一言难尽。
易晚配合着笑道:“好看,我很喜欢。”
“苍术形容了你最喜欢的花。”小团子打量着易晚的神色,小声道:“我估摸着做的。”
“很好。”易晚俯身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你自己的呢?”
“这里。”小团子扬起小手,举着给易晚看:“我自己也做了猫猫,是不是更好看?”
比起帝谌手中惨不忍睹的那个,他自己的显然好看多了。
帝谌郁闷道:“为何你自己的好看?”
“因为……”小团子眼珠子一转:“因为我的猫猫不会跟我打架呀。”
帝谌:……
这件事是过不去了!
他摸了摸鼻尖,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易晚就知道,小团子还是没打消对帝谌的怀疑。
只不过后来帝谌重新送了猫过来,小团子抓不住把柄而已。
担心父子俩又一次为猫猫争执,易晚赶紧牵着小团子,道:“糖人也做完了,我们去看看灯吧。”
“沿河还有放水灯呢,各种样式,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又不一样。”
“好。”小团子把糖人递给易晚:“你帮我拿着好不好?”
易晚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顺着接过了糖人。
小团子两只手都空出来了,一只手牵着易晚,另一只手牵扯帝谌。
一左一右,他在中间。
苍术从背后看去,完全是一家三口的模样。
要说不说,小姐和老祖宗还挺般配的,她没见过比小姐更美的女子,也没见过比老祖宗更俊逸的男子。
两人站在一起,自是一道不俗的风景线。
路过之处,引得行人侧目。
好在大多数都是寻常人,他们没见过灵仙宗令人闻风丧胆的老祖宗,也没见过望鹤门充满争议的大小姐。
不过也有熟人。
陈玉娇喜欢热闹,必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灯会。
易晚那张脸实在是美的亮眼,何况身边还跟着同样出众的帝谌,陈玉娇一眼就看到他们了。
“嘿嘿!”陈玉娇高举着手,朝两人示意:“易晚,我在这!”
易晚也看到她了,陈玉娇光是护卫就带了近二十个,高调的不能再高调。
不知道是欲盖弥彰,还是受易晚此前装扮的影响,带这么多人,还做了男子打扮。
只是打扮的不到位,光是胸前的鼓起,就能识别她是女扮男装了。
“这儿也能遇见,太好了。”陈玉娇热情的迎上前,道:“此前打算去望鹤门寻你来着。”
“可我堂哥患了病,家中气氛实在凝重,我不好出门,好不容易等他好转,你们望鹤门又……”
说到这,她意识到不对,赶紧停住话锋:“你能出来,是不是没事了?”
“嗯。”易晚说的毫无压力:“这几日过后,世间再无望鹤门。”
“啊~没了?”陈玉娇一时间没想明白,表情错愕:“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死的死走的走散的散。”易晚简简单单:“字面意思。”
陈玉娇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迟疑道:“你作为望鹤门大小姐,不伤心吗?”
“不伤心。”易晚解释道:“望鹤门要了我娘的命,差点连我也没了,覆灭对我而言毫无影响。”
陈玉娇并未从她面上,看出半分伤心难过的意思,这才放心:“好了,大好的节日,咱们不说这个了。”
“你身边这位是谁,你的情郎吗?”
易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解释道:“休要胡说,这是我的师父,哪里是你以为的那样!”
“你师父?”陈玉娇终于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捂着嘴巴惊愕道:“这就是传说中,那位厉害的不得了的老祖宗!”
易晚挑眉:“你并不是修士,竟连这都知道?”
“那是当然,谁不知道你拜入老祖宗座下了。”陈玉娇说话间偷偷打量帝谌,忍不住凑到易晚身边夸赞:
“啧啧啧,见过才知道传言是假的。”
“嗯?”易晚挑眉:“什么是假的?”
“这幅容颜惊为天人,远比形容的更惊艳。”陈玉娇嘀嘀咕咕不敢大声,生怕被帝谌听到。
“不瞒你说,此前我一直以为老祖宗是糟老头子,那些传言都是赞他年轻时候的英姿。”
“没想到啊,啧啧啧,你太赚了,人长得养眼,还有旁人不能及的本事,唉,羡慕死我了!”
她夸得太顺口,易晚忍不住看向帝谌。
帝谌正低头给小团子整理衣裳,不得不说任何角度看,都找不到丝毫缺点。
察觉到她的视线,帝谌抬头,声音温润:“你遇见朋友,要不要我带小团子先去别处?”
易晚尚未开口,陈玉娇已经替她答应了:“好啊好啊,我们等下在路口的茶楼汇合。”
说完,她直接拉着易晚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你不是说老祖宗养眼?”易晚好笑道:“怎么有相处的机会,你却要去别处?”
“养眼的确养眼,但气息过于冰冷。”陈玉娇叹了一声:“接近不久,就感觉遍体生寒。”
“你知道我本就体寒,遭不住更多了,话说回来,老祖宗对我冷,睁眼都不瞧,但对你和那小家伙不错。”
“说话都明显温柔很多,唉,更羡慕你了。”
易晚挑了挑眉,不知道怎么接话。
陈玉娇却没让她接话的意思,自顾自继续往下道:“我单独寻你,的确还有别的事请你帮忙。”
“你堂哥的病情?”易晚一下就猜到了大概。
陈玉娇并不意外她的聪慧,点头道:“我总觉得堂哥的病,不单是病那么简单。”
“虽说这几日他吃药后明显好转,可他看人的眼神,实在是……”
她想到堂哥看她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形容不出来,反正挺吓人的!”
易晚不免想到易长赫的样子:“你方便让我看到他吗?”
“可以,我带你去陈家。”陈玉娇上下打量着易晚:“不过你这身打扮不行。”
“去我家布庄换身男子衣裳吧,你长得太美了,又年轻,就这么上门,我家里人肯定不信你是灵医。”
为了避免很多麻烦,的确换身衣裳更好。
易晚没有推辞,随着陈玉娇换衣裳后登门陈家。
陈家的确家大业大,整个府邸前后分院,九曲回廊,更像巨大的庄园。
七弯八绕,终于停在了陈玉娇堂哥院门口。
刚停下,易晚随身的玉佩就隐隐发烫。
尚未等她摸到玉佩,姮之玉也开始闪烁!
陈玉娇的堂哥,并不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