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面时光镜并非我的身份能用,且启用一次,耗费的修为不少。”
“你可是长老!”易峰蹙着眉,道:“连你都不能用,还有谁可以?”
“谷主大人。”吴长老无奈道:“且时光镜是我们的镇谷之宝,不可外借。”
“且不说谷主大人于一年前闭关,带走了时光镜暂且没出,就算谷主答应,也需要诸位移步万凤谷!”
望鹤门距离万凤谷很远,折腾一趟足要大半日,何况人家谷主闭关,去也无用!
紧绷着的林啸山,骤然松了一口气。
看来,老天爷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易峰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又能如何,还不是没法子定他的罪!
林啸山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惋惜道:“可惜了,我还以为万凤谷谷主能帮忙,还我的清白呢。”
“易峰,我实在是累了,林中月做的事和我无关,我日理万机不知情,你泼脏水就算了。”
“这场闹剧也该有个结果,我不与你计较,算了好吗,唉!”
“林宗主大度!”立刻有人夸赞道:“林中月作为出嫁的女儿,做什么事您也管不着。”
“要我说,既然没结果,的确不如就这么算了,易门主,林中月做错了事,可人死债消。”
“林宗主到底是你岳丈,当初也帮了你们望鹤门不少,你跟林宗主道个歉,大家也不追究勒令棋的事,如何?”
易峰冷冷看着林啸山。
这只老狐狸,隔着人群远远和他对视,看似疲惫,实则眼底带着嘲弄和挑衅!
他的倚仗,就是死无对证!
小团子边和易晚玩耍,还分心听着厅内的动静。
闻言,他阿欧了一声,靠着易晚道:“绕了一圈,回到原点。”
“易峰没办法证明林啸山指使林中月,林啸山仗着他没办法,啧啧,破不了局咯!”
易晚捏着中指,笑道:“不到最后呢,急什么?”
小团子被她捏的发痒,咯咯笑了两声,疑惑道:“你难道还有办法?”
安静的厅内,小家伙清脆的笑声格外清晰,众人难免朝他们看来。
不过,大家都清楚小团子的身份,谁也不敢提出质疑。
秦长青刚回来不久,没和易晚接触过,更不知道小团子的身份,只当是易晚亲友的孩子。
听到笑声,他心里的憋闷到达了顶点,下意识呵斥:“这不知礼数的东西哪里来的 ,很好笑吗?”
不等众人反应,他又看向易晚:“还有你,没娘教的东西,带出来的孩子也毫无教养!”
小团子神色瞬间冷了:“你又是什么东西?”
他人小小一个,周身气息瞬间凌厉,竟是不容小觑。
“你敢如此……”秦长青哪里肯退缩,下意识就要教训小团子。
话没说完,林啸山和林老夫人终于回神,同时拉住秦长青。
“对不住,小祖宗。”林啸山讪讪赔笑道:“长青是白云城的人,不知道您的身份,冲撞了您。”
林老夫人也赔笑道:“小祖宗,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
秦长青再傻,看到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反应,也猜到了小家伙的身份不同寻常。
但,要他跟小团子道歉是不可能的,再说他骂的是易晚。
这小东西站起来还没他腰高呢,经得住老人家左一个您,右一个您吗!
小团子自然看出了秦长青眼底的不服气和轻蔑。
他保持着坐在易晚怀中的姿势,冷哼道:“我自然不会和傻子一般见识。”
林啸山和林老夫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尚未呼出,就听小团子冷声道:“但有前提。”
林啸山赶紧讨好笑道:“他冲撞了您,您提什么要求都是应该的。”
“跪下道歉。”小团子肉肉的小手一指,轻笑道:“他冲撞的不止是我,还有小晚晚。”
林啸山看到小团子脸上的笑意,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骂都骂了,收不回来,他只能尽量顺着小团子的话来:“应该的,小孩子不懂事,您要他怎么道歉都行。”
说着,他回头瞪了秦长青一眼:“还不赶紧跪下,给小祖宗和易大小姐认错?”
众人的目光仿佛滚烫的火,灼烧着秦长青的每一根神经。
他是秦家的长子,在白云城被人处处恭维,哪里遇到过这个阵仗!
道歉是不可能的!
秦长青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外祖父,我何错之有?”
“易晚的确有娘生没娘教,而且我们在说正经事,这孩子骤然发笑,简直没把大家放在眼里!”
“混账!”林啸山面色骤变:“还敢狡辩,你真是作死!”
林如月刚听林老夫人说过,也知道小团子的身份不容置喙,赶紧呵道:“长青,休要胡言。”
“赶紧给易大小姐和这位小公子道歉认错!”
“娘!”秦长青既是觉得没面子,也是委屈,嘟嘟囔囔道:“我不道歉!”
林如月沉默的那会儿,已经看出小团子是在为易晚出气。
她看向易晚,讪讪道:“易大小姐,说起来你要叫我一声姨母,长青呢,自然是你表哥……”
“打住。”易晚冷笑道:“我娘死的早,我没姨母也没表哥,林大小姐还是别乱攀亲戚。”
“何况,易门主和易雅兰亲口指认是林中月害死我娘,我这人不仅记仇,还容易连坐。”
“林大小姐有空说些有的没的,还是赶紧让你儿子道歉,今日之事,我并非主角!”
林如月也闹了个没脸,只能看向秦长青:“看你,还不赶紧给易大小姐还有小祖宗道歉?”
没一个人帮腔,秦长青骨头再硬也不得不低头,他不情不愿含糊道:“易大小姐,小祖宗,我错了。”
“毫无诚意的道歉,我们不需要。”小团子冷嗤,道:“你倒是有娘生有娘教,依旧不知礼数。”
“下跪认错已经不能平复小爷的心情了,林啸山,你看着办!”
林啸山头皮发麻,偏还不能反驳,只能小心翼翼询问:“小祖宗,念在他不懂事的份上,磕头认错之外,再打十板子如何?”
小团子正要说不够,易晚接过话,道:“就这样吧,赶紧的。”
小团子不解的看向易晚,小眼神仿佛在说这怎么够呢!
易晚轻声道:“别让这人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耽搁太久,重要的是林啸山的事。”
小团子恍然大悟,哼了一声:“我家小晚晚心善,便宜你了!”
林啸山松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向易晚:“多谢易大小姐高抬贵手。”
十板子看似简单,有小团子瞧着,行刑者不敢偏袒。
秦长青跪下,先给易晚磕头:“易大小姐,我错了,不该辱骂你。”
又给小团子磕头:“小祖宗,我错了,不该胡言乱语。”
紧跟着是整整十下板子,秦长青的腚皮开肉绽,鲜血很快氤湿了他的长袍。
林如月心疼坏了,好不容易熬完了十板子,赶紧上前道:“小祖宗,请您允许我带他去找灵医。”
“他去,你不能走。”小团子脑子好使,立刻回绝:“何况五长老在这。”
林如月想搬救兵也不行,只能应下。
五长老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出面,还骂骂咧咧:“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我亲自出手了?”
“劳烦五长老。”易晚眨眨眼,拿出紫玉令牌晃了晃。
五长老哼了一声,带着秦长青去了偏殿。
易晚看向众人:“别被小插曲打断了,既是在说林宗主残害易门主的事,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