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颜出了城,心里念着苏城,便马不停蹄地向安西郡赶去。到了安西郡,又直奔那个客栈。到客栈时正是一个晌午刚过,店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掌柜的倚在台前看账,眼角间瞟见一个身影直冲进来,头也不抬地招呼道: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
楚清颜四下一环顾,三两步跨到台前,抓起掌柜的问道:
“掌柜的可还记得我?”
那掌柜倏然被出现在面前的楚清颜吓了一跳,又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觉得眼前这姑娘很是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大约半月前,我与一个公子在你这儿住过店。”
楚清颜又睁大了眼睛提醒道。这下掌柜总算想了起来,“噢”地一声,指着楚清颜要说什么似的。楚清颜急切地抢先问道:
“那位与我一起的公子如今可还在这儿?”
“噢,早不在了,我记得姑娘那天走了之后,那位公子可找了一番,要把我这小店翻过来似的,不过后来没寻到便也不见踪迹了,许是去别处寻姑娘了吧。”
他果然已经不在这里了,楚清颜眼里的光黯了一下,随后谢过掌柜,失魂地走出客栈。这个结果她也早有猜测,只是不过来问问总是不死心,如今确定了却一时不知道该上哪儿去寻他。楚清颜在城中心烦意乱地走了一圈,决定还是先去沧溟再说,根据前世发生的事,苏傲叛乱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况且如今她已经知道了苏城的身份,日后要与他老子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呢,也不怕找不到他,或许他已经先到沧溟了呢。想到这里,楚清颜不想再耽搁,便径直出了安西郡,继续向西去了。
然而就在楚清颜逃出皇城,去往安西郡这些日子,朝中却接连发生了许多大事。这第一桩便是秦络离开了大楚,回花盛去了。
楚清颜才离开,花盛王便修书一封给大楚王,声称自己年迈,然后继无人,唯独秦络一个儿子,希望召回秦络好让其准备接管花盛。大楚王正因为楚清颜再次逃跑而焦虑万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这个女儿不见了,与苏傲这门亲事能不能成还不好说,总不能再将花盛这个老盟友推出去,于是便同意了,并派楚清钧亲自将秦络送出皇城。
话说楚清钧和秦络自那晚御花园中吵了一架,之后几天谁都没有先打破僵局,这次同行气氛也是十分尴尬,一路无言。直到出了皇城,秦络才突然开口道:
“清钧,我虽是花盛的皇子,可我从小在大楚长大,受王上恩泽,无论如何我今生断不会做出伤害大楚的事,正如我不会伤害颜儿一样。放她走这件事,我……的确藏了私心,但也不止出于私心,我仔细想过了,苏傲此人狼子野心,实在不堪为谋,所以我……”
楚清钧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我明白了。你我兄弟,不必说这些。”
那日楚清钧是气急了,后来回去冷静下来,多少有些后悔,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如何品性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多年的情义,以后怕是很难再见了,可人越是到分别的时刻,就越是不知道该怎么道别。兄弟俩最后深深拥抱一下,便各自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各自的路。秦络坐在马车中,一路卷着帘子看着外面替花盛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大楚,路上有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秦络看着她,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整天拉着他喊着“秦络哥哥“的小丫头——没能见到楚清颜最后一面,应该是自己此刻唯一遗憾的事了吧,这个自己默默守了十几年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而楚清钧走在回去的路上,也颇多感触——他从未觉得这皇城中如此清冷过,从前总是有说有笑形影不离的三个人,如今却只留下他一个了。然而,多事之秋从不给人留下太多感伤的机会,秦络前脚才走,朝中便紧接着又有一桩大事——南疆发生了叛乱。
南疆不知道从哪儿兴起一伙叛贼,某天趁着夜色偷袭了南疆一座边城的守军,夺了城,然后便闭城不出。此事上报到京都后,大楚王震怒,决定派兵前往剿灭,可是派谁去便成了问题。朝中能征善战的武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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