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枕松开手,负手而立,对孙相赞扬,“孙相骂的好。”
他此言一出,孙相也立时不吱声了。
孙巧颜想笑,但不敢笑,她转过身去,看向城墙下,只见下面乱成了一团,一群人围着萧瑾,大声喊着叫大夫,其中那名与萧瑾并肩而立的中年男子却厉喝出声,“继续攻城!”
即便萧瑾出事儿了,这人仍不退兵。
孙相也顾不得骂孙巧颜了,问她,“你那一剑,杀了萧瑾没?”
孙巧颜摇头,“没杀,隔着一个人,杀不死,但重伤是跑不了的。”
孙相点头,看着那中年男人命人将萧瑾抬下去后,又开始猛攻城墙,他皱眉,“这人是谁?”
“应该是幽州温家的人,当初掌舵使被先太子刺杀,陛下派属下追查过。那段时间混入东宫的人,有一名中年男子,描述上似乎就是这人的模样。”冷月开口。
萧枕道:“这么说,这人年初三后从京城离开,去了江北。”
冷月点头,“应该是,怪不得追查不到这人的行踪。”
“别管这个了,总之我们撑住,等我外祖父外祖母带着青雨山的人来,将他杀了就是了。”孙巧颜重伤了萧瑾,大大地将外面兵马的气势打了个折扣,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萧枕看了她一眼,倒没反驳这话,江湖武功高手的厉害,他算是见识了。
各府陆陆续续由人带着府兵来到城门口,凌家由凌云深带着,乐平郡王府由萧青玉带着,张府由张乐雪带着,除了京中有钱的家族养了大批的府卫外,很多朝臣府邸没有多少护卫,就不如沈怡安和许子舟的府邸,养十个八个都是他们俸禄高了。所以,都来了,也就拉拉杂杂两三千人。
所以,哪怕孙巧颜重伤了萧瑾,但城门的危机也没解,依旧守城十分艰难,岌岌可危,所有人都在死命咬牙吃撑着。
偏偏正在最艰难的时候,有人押了两个小孩子来到了城门口,这人正是太常寺卿柳望,他带了不少人手,其中两个护卫高举着两个孩子,对萧枕说:“老臣劝陛下开城门,否则凌家这两个孩子,今日就命丧于此。”
柳望挟持的两个孩子正是凌晗和凌致,两个孩子吓的小脸发白,倒是没一个哭闹的。
萧枕的脸霎时白了。
孙巧颜的脸也白了。
他们只想到太后的安危,自古以来,谋朝篡位者,无一例外地要拿住皇室中人威胁人,尤其是太后一把年纪了,千万不能出岔子,当时急忙出宫来城门,再没想到别的。
柳望偏偏反其道而行,不去拿太后,反而抓了凌家的两个孩子来。
但就是这两个孩子,偏偏让萧枕身子都发颤了,孙巧颜袖子里的手指甲将手心都划出了血。凌家如今只这两个稚子,一个是凌画亲哥哥的血脉,一个是他堂哥的血脉。
凌云深的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万分后悔没留人在凌家,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有人会趁机会去凌家挟持两个稚儿出来威胁萧枕,这个人还是太常寺卿柳望,朝中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