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绕行兴安大街,围着兴安坊转上一圈,这才笑吟吟的对李翊说道:“我刚从倪老公爷府上回来,就看到你自顾自的在街上行走。呵呵!这是从哪里来呢?”
李翊连忙笑答道:“一大早克明家的老爷子召我去去闲聊,这不是刚从他们家出来吗?”
王定保一愣,道:“克明家的老爷子?哦!原来是周老先生,他可是咱们朝中的长者寿星啊!呵呵!却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难道一直都在研究星象不成?”
李翊呵呵一笑,心说星象什么的也都罢了,连道德经、大汉年祚都研究上了,甚至连你几十年前的旧事也翻出来了。只不过,有些事情可是不能明说的,即便是一直对自己印象很好的王定保。
李翊点头道:“周老爷子邀我做客,只不过觉得我和克明脾性相投,对我印象颇好,又说了些星象方面的运行规律什么的,我也听不太懂,只能把耳朵都用上了,嘴巴却一直都闲着,呵呵!”
王定保呵呵一笑道:“呵呵!你虽然是咱们大汉的状元,但若是谈起星象谶纬之类,恐怕你和周老爷子的差距就很大了。”
李翊点头称是之后,歉然道:“回京近月,却一直没有前去拜见王相,还请王相多多见谅!”
王定保意味深长的笑道:“老夫还没有埋怨你,你却自己心生歉意了,呵呵!没去我府上也好,省的有人怀疑咱们走得太近,我若猜得没错,恐怕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唉!老夫自从蒙皇上召回京城,却时常感觉到力不从心,恐怕是来日无多了。你们年轻人至紧要早日做出些成绩来,也好从容接过我这副重担,我也好学着杨老国公去颐养天年。呵呵!”
李翊心头一紧,是啊!按照南汉书上所言,王定保恐怕寿限也快到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大概也就是最近两年的事情了。
李翊在为他感到难过的同时,也已经清醒的认识到,若是他就此撒手而去,自己在朝中也失去了最有力的依靠。
目前刘岩虽然对自己甚是欣赏和看重,但是以他喜怒无常的个性,随时都可能说翻脸就翻脸。关键时候,还是这些朝中重臣来得实在啊!
想到这里,李翊诚挚的道:“王相至紧要看顾好自己的身体,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万不可为外物所感所伤,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暂且放下,否则的话,怎能有精力、体力打理朝中的繁忙事务呢?”
王定保摇了摇头,唏嘘道:“唉!润之所言只是说对了一半啊!老夫现在的心情的确好不到哪里去。自从担任了这个劳什子的中书侍郎,我几乎没有一天安生过,整天在焦头烂额中度过。”
“唉!万万没想到,老夫鞍马一生从不轻言服输,万马丛中闯将过来,死人堆里也打过滚,却不料在这个位置上却处处有心无力,实在是憋屈的很那!唉!所以说,现在有些纠缠不清的事务,我干脆就束之高阁,嘿嘿!道不同不相为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