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救命之缘
原来这个“百步杨”,十分狡猾,同时也是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兵油子,当他与溃兵一起涌进房屋纵横交错,道路横七竖八的街市时,他多了一个心眼,悄悄隐身在一个摊档背后,双眼紧盯着来路,打算利用他的百发百中的神枪,专挑军官,骨干射杀,一泄其心头之恨。
就在他鬼鬼祟祟,张张惶惶之际,有一个人已经发现了他的举动,正悄悄地靠近他,随时准备着举起手里的长条凳,将他一板凳打翻。
就在他也见到解放军队伍出现之时,“百步杨”举枪,他举起凳子使劲朝他的脑袋砸去,由于凳子太长,一下子被挡挂在了牵拉蓬杆的绳子上。“但是,“百步杨”注意力只在握着长枪短枪冲进来的解放军身上,仅用左手狠狠的指了指卻清,脸上狰狞毕露,喉咙里发出“滚蛋!要不然一枪打死你!”的恐吓。
就在此时,岑浩辰出现了,他们是跑着冲进街市的,乡场上,没起脚背的乌黑的稀泥,如膏似酱;到处有石头凸起;到了吃摊布摊货摊,挡道的还有桌椅板凳,本身是奔跑着的,这下速度停不下来,一不下心,就会一脚踩进烂泥里;或是被绊个狗抢屎。岑浩辰头一低下去,“百步杨”抓住时机,慌忙举起了手里的手枪,卻清个矮,情急之下,朝上一蹦,抱住了他的右手,枪口一下子偏了,只听的“啪勾,啪勾”两声枪响,子弹险险的从岑浩辰耳鬓,头顶擦过,要不是卻清的紧急出手,岑浩辰必死在“百步杨”枪口之下无疑。
好险!岑浩辰与同他一道冲进来的稍稍在他身后一点的战士,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了这两个字!
岑浩辰本身也是一个神枪手出身,就在“百步杨”企图飞速摆脱卻清,猛然朝外朝上摆动手臂,两人身体迅速分离的那一刹那间,只听“呯”的一声闷响,岑浩辰一枪正打在“百步杨”心窝上,战士们的枪也“劈里吧啦”的响了,那个一贯以孤胆英雄自居的“百步杨”当即“啪”的一声,直挺挺的躺在了当街的烂泥里。
战斗结束了,岑浩辰与卻清成了生死之交。岑浩辰建议卻清参加工作,到临时政府来上班,但卻清笑了笑,声称“衙门钱,在眼前;农门钱,万万年。”婉拒了岑浩辰。
但是,两人却十分投契,岑浩辰不管是直接到陇应,或是在陇应附近来工作,就必定要来找卻清喝酒聊天,两人喝完酒,总要抵足同眠。那种情谊,被一个读书人描绘,认为几乎就像古人羊角哀,左伯桃。
那时的军人下地方,每天忙的陀螺一样的转,事无巨细,样样包揽,常常是忙的四脚不沾地,而且,还时常有不确定的凶险在前头暗伏。虽是如此,每隔不久,只要见不着卻清了,岑浩辰就会托人捎信来,邀请卻清到县城里去,走动走动。
卻清接到岑浩辰盛情的邀请不下于五次,但他是一个很善于替人着想的人,人家事儿那么忙,而且目前什么都尚还不稳定,家在一边,自己在一边;况且责任那么大,事情多到睡不着觉,你若贸然去打搅,起不是去添麻烦自找尴尬不是?!所以,他接到邀请,只推说自己有事需要处理,挤不出时间前去,遗憾!
岑浩辰有许久没能来陇应了,而卻清又总不愿到安澜县城去走动,岑浩辰已接到上级的提前吹风,知道自己将在不久,直接调到地委去工作,他决定给卻清去一封信,信中说,他一直把他当做异姓兄弟,多次诚心诚意相邀,他都不肯到县城来看他一眼,大概是认为双方交情浅淡,志趣不投,故此才会有如此大的顾虑!而今,经过自己的要求,组织上可能考虑调动自己的工作,所以,假使兄弟不嫌弃我这个兄长,希望到县城里来,大家最后畅叙一回,倘若还是顾虑,别看大家身体都很好,由于调动的地方太远,也许,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着了!!
这次的邀请,以信件的形式庄重提出,又说的那么令人伤感,同时也有激将的激动,卻清二话没说,将摊子托付给相邻的摊点,拎起一个装有雨伞,简单换洗衣服的行囊,小跑着朝县城的方向走去。
县政府依然沿用国民党时代的县衙门,四合院的建筑之中,传统的木柱加榫头之外,又结合砖石灰浆,遂成县府大院的状貌,只不过格局要远比当地最大的地主家的房屋都要宽大空阔罢了。
每一层楼的房内,中间就是一个过道,过道两边,全是一排排个挨着个的大小几乎均等的办公室。卻清进到一楼,廊柱地下靠右的墙边,一张桌子,一把交椅,一位穿着褪色黄军服的年轻人见他脚步匆匆,看了他一一眼,见他不予理会,想从一边溜进去,赶紧“哎哎哎”的唤住了他。
他真的是急于见到岑浩辰,以故只是一味低头走路,看到有桌子挡路就下意识的迈开,根本没想到还需经过这么一道门岗的盘查,方可进入。
“你是哪里来的?有什么事?要找谁”
问这话时,“门岗”十分严肃,警惕的目光审视着卻请。
卻清一听他这话,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岑浩辰你认识不嘛?我可没什么事,是他叫我来的,他有什么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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