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了碰了颠了,整个人都给兰凌雪做着肉垫子,横竖不敢放松,这让兰凌雪心里的愧疚更深了,进了府门,春花来扶兰凌雪下车,安志远早已经准备了轿子在一边,让人把兰凌雪抬回正院去,他要先去祖母房里去报个平安,看到起了轿,他才跟着进了二门,然后往安老夫人的院子方向走去,兰凌雪掀了轿帘,正看到安志远一边走一边甩手,明显是胳膊不舒服,想来是在马车上时,一直护着自己累着了,兰凌雪心里的酸涩和甜蜜,就又都加深了一层,
“夫人,您慢着点儿。”
到了正房门口,兰凌雪下轿的速度,把春花吓了一跳,赶紧叮嘱她慢一点儿,这夫人还真是够皮实的,受了那么大的伤,竟然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一想到早晨她不给自己看伤口,春花也隐隐地有了些疑惑,只是,立刻就被她扔在脑后了,自己是夫人的奴婢,夫人想要怎么做,自己听着就是了,夫人这么聪明,她总是对的。
那边安志远给祖母报了平安,让她老人家别记挂着,就立刻跑回了自已的院子,回来照顾媳妇了,
“喂,你要干什么?”
看到春花正在看着婆子给浴桶倒热水,安志远被吓了一跳,他知道凌雪爱干净,每天都要清浴,但现在这个时候可是万万不行的,那么重的伤口,这要是浸了水,那可是了不得的,他在边关的时候,也受过外伤,只不过,凌雪的药好用,他才没有受到别的士兵那样的苦,这么一想,安志远隐隐地感觉到,凌雪的伤势应该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严重,她当年给的药,安志远轻易是不拿出来给兵士们用的,所以那些轻一点儿的外伤,他知道得多久才能好,而那些珍贵的药,他也只能给那些受了重伤的兵士使用,这也是因为自己用过了,发现这药确实有奇效,他终归不舍得看着自己的兵因为伤重而死去,才把兰凌雪给自己备的药拿了出来,直到兰凌雪后来托当时的二皇子,现在的太子殿下,又给自己带了药水过来,才算是缓解了药水的紧张,可也救了更多的人命。
“这是给你预备的,你也忙了这两天了,让你解解乏。”
兰凌雪躺在床上,一脸谄媚地讨好,安志远美得整个人都要上天了,这两个人之间还是得多沟通啊,你看,这沟通过一回,凌雪可是比以前更心疼自己了,
“你们都下去吧,爷不用侍候。”
这可正是兰凌雪想说的话,她乐呵呵地看着春花带着人都退了下去,看到安志远开始脱外衫,赶紧自己抢着说到,
“志远,我也想洗澡,让我先洗吧。”
不是问句,而肯定句,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从被窝里钻出来,穿着里衣就冲进了里间,这可是把安志远气坏了,不说谁先洗,单说她受的伤,那也是得离水远远的,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安志远进到里间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黑的。
“喂,我不是说了我要先洗的嘛,你干嘛跟进来?”
兰凌雪很是无辜的看着安志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这让安志远到了嘴边的话被噎了回去,再出声,已经是温言软语了,
“凌雪,乖哈,你这有伤呢,等你伤好些了,再来泡澡,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再帮你擦擦,这泡进浴桶里可是绝对不行的,听话啊。”
安志远走近来,扶着兰凌雪,想要把她搀出去,兰凌雪突然就解了扣子,绊扣虽然不好解,但安志远被兰凌雪突然的举动给惊着了,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凌雪把衣裳解开了,敞开的衣襟里,是一件浅粉色的肚兜,看得安志远头昏眼热的,他强压了下要冒烟的嗓子,
“凌雪,听话,去床上等着,我浸了软巾给你擦,在这里脱衣服,别再冻着了。”
他还以为兰凌雪是想在这里擦身子呢,赶紧劝她去床上躺着。
兰凌雪却没理他,而掀了左肩的衣裳,在浅粉色的肚兜上方,露出的雪白肌肤上,只有一条暗红的痕迹,还在证明着那里曾经受过些创伤,但是,伤口呢,伤口哪去了,安志远那一身燥热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愣了半晌,抢到兰凌雪的跟前儿来,伸出手,犹犹豫豫地摸向那块伤痕,入手一片光滑,连一点儿坑洼的痕迹都没有,
“这是?”
安志远慢慢的抬起眼来,把目光从那道红痕移到了兰凌雪的脸上,对上了兰凌雪正看过来的目光,
“安志远,跟你分享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