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珠江和湘江两大水系,设置桂林、象郡、南海三郡,完成了大秦帝国的最后统一。可十万秦军在莲花山一带的垦荒、激战并没有具体写明……”老易对这些历史碎片非常清楚,他是从不同的地方志和民间传说中一一甄别出来的,就连一些考古学家不得不参考他的意见。
“山顶上面还有平地吗?”
“有啊,叫铜人冲,易守难攻,可以驻扎数万兵马,当年还是秦军南下桂林、番禺的指挥部呢!十年前,有人在上面打猎,刨到了一把青铜战斧,不识货,拿回家打了铜烟嘴了。”
“那你见过那战斧吗?”
“等我去他家看的时候,战斧连渣子都没有了,变成十几个铜烟嘴,太可惜了。”
“老易,为什么我们不从别的路绕道走上去呢?”
“那得走一天一夜都到不了,那条路在深山老林里,早就长满了草木,想要劈开,谈何容易!铜人冲是个禁区,一般人是不敢进入的。”
一百多米高的悬崖,走走走停停,半个时辰过去了,四人才到达了山顶。站在山顶,向下往去,蓬草苍苍莽莽,一望无际,到处都是隆起的地衣圆包,大小不一。
因为是迎风坡,风夹着草籽,打着卷儿呼啸而来。西野明显感觉风力很大,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了,玉漱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亲,我总觉得这个地方阴森森的。”
西野指着下面一处最高大的地衣圆包说:“那个就是秦军阵亡将士的安息之处。2000多年前的一个漆黑的夜晚,这里刀光剑影,人嘶马叫,发生了一场恶战。越族人和秦军鏖战,数万人战死,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从此,一到雷雨天气,此地就会有阴魂哀嚎不断。”
“亲,用不着这么夸张吧?”玉漱突然踩到了白森森的头骨,颌骨是张开的,看上去表情非常痛苦,她吓得半死,“吓死我了……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了。”
西野蹲了下来,掏出手套戴上,将头骨翻来覆去地察看了好几次,仍没有放手的意思。
“亲,这头骨恶心死了。”玉漱捂着嘴。
西野的手在头骨后面的一处停住了:“一个头骨上有两个洞,一个是枕骨大孔圆滑有规则,一个边缘破碎无规则,当时外力所致。”
“亲,头骨有什么好研究的。”
“你有所不知,这个战士曾经被穿甲箭头射破后颅骨……”西野捧着头盖骨使劲摇晃了几下,头盖骨的耳洞里掉出来一个锈迹斑斑的箭头。
“亲,你推测得真准……奇怪,这箭头这么久了还有没完全腐蚀掉呀?”
“或许头骨是在土里的,最近被什么野狗刨出来了呗。”
西野细看了一下周围,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土坑,泥土还比较新鲜,土层疏松,显然头骨暴露的时间并不长。
“要是带了锄头和铲子就好了,或许有更多的发现。”西野将头骨放进了坑内,覆上泥土,在上面踩了踩,“玉漱,如果我变成了骷髅,你会不会害怕?”
“当然怕啊……”
“唉,这头骨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秦代的,太可怜了,横尸荒野。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可不事吗?战争很残酷的。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下来,能够活着回家去的就是万幸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可就是将士忠骨无人问啰。”
“哎,老易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寻宝呗……九熊告诉我说,这个地方除了战死的数万秦军将士,还有他们的最高统帅屠睢。有人说屠睢战死后,下葬的地点有好几处,铜人冲是其中一处,为吉穴……”
正说着,老易和陈玉良过来了,他俯视着下面的平地,徐徐道来:“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叫太师临朝,为莲花山的龙脉之一。谁下葬在下面的当阳处,子孙后代就会兴旺发达,无论怎么改朝换代,世世代代都出高官。”
“老易,你不会是看中了这块地的风水了吧?”西野笑道。
“小兄弟,这风水的东边已经被破坏了,葬在这里也没有用了。”老易摇摇头,“我要是有这个杂念,就不会带你们来了。”
“为什么?”
“风水好不好,有多种因素的。第一子看子午坤艮向有没有遮挡,第二看下葬的时辰,第三看下葬者的心术,第四看后人的守墓能力……”
“墓葬风水这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乱葬乱发财。秦始皇的骊山陵墓风水没得说,结果又怎么?还不是二世而亡,身死国灭,嬴家断子绝孙……”西野手里握着那枚青铜箭头,默然看向远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