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归一身鸦青色的内侍服,侍立在一旁研磨,轻挽衣袖露出一截苍白伶仃的腕骨,尾指微微翘起,显得那只手如玉漂亮。
景仁帝手执朱笔,在奏折上勾了一下,头也不抬地回道:“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是吧?”
“朕之前许了广陵监国之权,总得对久安也有所表示,不然怎么堵悠悠之口?广陵不是喜欢揣测朕的心思吗?那朕,就让他揣测个够。”
“至于久安……他也该成长起来了,朕总不能护他一辈子。”
——
陈实违反军纪,杖五十,开除军籍,已经被遣送回乡了。
但关于岳溪和陆北依的风言风语还是在军营里传开了,不过没几天之后,陆北依已经婚配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再加上两个当事人表现得极为坦荡,前面的流言便不攻自破。
“师父!信!公子来信了!”
只见一道高瘦的身影飞快跑过,带起一阵风,清亮的声音中满含雀跃。
“快给我。”
原本在练枪的女子立即放下手里的长枪,双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迫不及待地接过信,唇角止不住上扬,南鹤,也就是狗娃见了,不禁笑得更加开怀。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盼来了!想当初师父您去渝州的时候,公子可是三天寄一封的,怎的这次这般沉得住气了?”
他们离开良玉县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才来了第一封信,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莫非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陆北依心下不禁一沉,拆信的动作带上了几分急切,直到看到了那句熟悉的“卿卿吾妻”,这才放下心来。
“卿已离家数十日,边关苦寒,不知卿每日寝食可安……啧啧啧,瞧这黏糊劲儿,真让人嫉妒。”
“……”
陆北依手忙脚乱地把信往怀里藏,一回头就看到了姓叶的三个人排排站在那儿,皆是一脸的促狭。
方才说话的正是叶坞。
“末将见过大将军、少将军还有将军。”
南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刚准备依样画瓢来一遍,却被叶凭楼笑眯眯地捉着后衣领拎了起来,“小鬼,你既然叫北依一声师父,我就是你的师公。来,叫一声师公听听?”
“师……师公。”
南鹤瑟瑟发抖,虽然不明白这辈分是怎么算出来的,但还是乖乖叫了。
叶燎摆着一张棺材脸,淡声道:“叫师叔。”
南鹤:“师叔。”
“小鬼,往这儿看,我是你三师公。”
南鹤已经麻了,干巴巴地朝着叶坞叫了一声“三叔公”,然后一脸可怜巴巴地看向叶凭楼,后者舒展着眉眼笑了起来,松开他的衣领,转而拍了拍他的小脑瓜子,语气甚是亲切。
“乖孩子,玩去吧。”
话音未落,掌下的人便一溜烟地跑了,大有身后有狼在撵的架势。
会笑的大将军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着面前三个童心未泯的长辈,陆北依无奈叹息,“你们吓到他了。”
哪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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