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欧林分明记得突袭者对自己动手时用的是沾了药的棉布。这帮混蛋,肯定对伊莲娜下手太重了。可话说回来,伊莲娜又是怎么会被偷袭的呢?她明明如此机敏且经验丰富……
队伍的主心骨醒不了,其他都是白搭。恰逢笼子接近降落终点,熔岩之海离他们脚底不过十来米高度,稍稍一瞟就烧得眼睛发涩发痛。岩浆泡不时腾跃升空,紧贴笼外保护膜向地狱血红苍穹而去,光是热浪的温度就让欧林萌生放弃一切的念头。
他在笼内踱步,无疑踢中某团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鲨克还睡得香甜。说来也怪,笼子的底部温度没有四周高,如果是在恩德堡垒里寻得它,欧林还会觉得蛮暖和。
鲨克,对了,鲨克。极盗者的硬实力肯定不及伊莲娜,但醒了总比睡得像要去世好。
“喂,鲨克。”欧林拍他的脸颊。“醒醒,鲨克。”
他翻身继续睡,还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勿睡了,勿睡了。”奇洛也加入唤醒工的行列。
“鲨克,我们需要你。”欧林揉搓对方脸颊。“拜托了,老兄!”
此情此景使艾拉也无法置身事外。她抹掉眼泪,起身走到极盗者跟前,半蹲轻唤:“鲨克?巴金斯,别睡了……”
“悉听尊便,慕德贝小姐。”
欧林呆呆地看着鲨克在一秒钟内完成由半死不活到生龙活虎的转变,他的马脸绽放热烈的笑容,深情凝视着身旁的少女。“噢,艾拉,我正等你这句话呢。我——啊——别打脸——嗷!”
艾拉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回师傅身边去。鲨克早欧林搀扶下站好,边捂脸边傻兮兮地笑。
欧林想笑又笑不出来。“你干嘛装睡?”
“啊……我一时兴起,仅此而已。”他低头面向艾拉。“很抱歉,慕德贝小姐,原谅我的幼稚自私。”
“别和我说话。”
“呃,你听见就好。”
“我什么也没听见。”她气鼓鼓的,方才的哀劲全无。“还有不许你和我说话!”
鲨克耸耸肩。“按你的意思。那——”他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哎,这鬼地方真热。”
“你才发现吗?”
“我不喜欢干热。”说罢,鲨克从腰际摸出一只皮水袋。“还好这帮蛮子没把我的水收走……”
“等等。”欧林说。
鲨克茫然地看着他。
“这水让给伊莲娜吧,她喝点水可能就醒过来了。”
鲨克尴尬地笑笑。“这水我要用的,欧林。”
“你很渴吗?”艾拉问。鲨克架不住了,把手一摊。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需要水……”
“埃亨女士也需要水,你自私到这种地步了吗?难怪你是个贼!”
鲨克嘴角抽动。有一瞬间欧林以为他要发脾气了,但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怒火。“我能把大家救上去,相信我。”
“这和你的水有什么关系?你要死了吗?”
“我,拿它,有用。”鲨克看上去很无奈,按理说他不应该和艾拉唱反调的(除开偷窥事件),可为何要因为水的问题产生争执……
……等等。
恍然间,鲨克认真的表情有了解释。欧林心虚地挠头,思索该如何编造理由。
极盗者看出同伙记起了那一夜的遭遇,说话更有底气些。“听着,我们先想办法把铁栏磨短,让我有机会出去,然后接下来的事就不用管了,你们坐稳就好。”
艾拉哼笑。“你?你是奥术师吗?我们放你出去不等于让你去死吗?”
“相信我一次。”
“抱歉,我不愿意相信你。”
“这很重要!”
“噢,那你倒是说说你的伟大计划呀,极盗者先生?”艾拉挑眉道:“不然我们就把水给伊莲娜,让她去想办法。”
鲨克叉腰,仰面舐唇。巧合的是,打上方也恰好传来奇怪的声响,咔啦咔啦,在熔岩之海的背景潮声下显得颇为诡异。
大家都在往上看。
“那是什么?”
“此似……”奇洛目光左右移晃。“……绳索生裂。”
鸦雀无声。
“不可能会裂的。”艾拉说:“那绳子有树桩那么粗。”
“不。”鲨克手指松合。“出问题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先是不肯分点水给埃亨女士,现在有吓唬大伙。我看你还在开玩笑,都什么情况了,还开玩笑!”
“不是玩笑!”鲨克吼,这是欧林第一次见极盗者动肝火,从头到尾变了个人。“我说了,想办法割开栏杆,放我出去,否则我们谁都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