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牢房钥匙。
他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面前幽黑的甬道里连接传来牢门撞开的哐当巨响,紧接着锁链落地声伴随着杂沓沉重的脚步声。
火光下,数十名凶神恶煞般的囚徒手持斧刃开路从他面前冲过,刚才那两名持刀的狱卒还来不及抵抗,刀光亮起,鲜血飞溅。
“主公,犯人越狱!”
萧暥一惊,寒狱戒备森严,怎么会让犯人越狱?
“陈英呢?”
“陈司察正在率兵镇压。”
这寒狱里关了数百凶徒,都是大梁最危险的人,如果破笼而出,不远处就是喧嚣的大街,后果不堪设想。
“我去看看,”他正要站起身,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谢映之刚走,偏偏在这个时候有犯人越狱,这也太巧了吧?该不会是为了调虎离山?
不远处就是京兆府。
“云越,你去调兵。”萧暥道。
“是!”
云越前脚刚走不久,
只听哐当一声,牢门被踹开,一张胡子拉渣的脸出现在门口,朝他挥舞了一下明晃晃的大刀:“快走!”
萧暥一愣,灯光黯淡,这厮是把他当同道中人了?
那大胡子见他不动,急了,“愣着做什么?”
萧暥看了眼榻上的魏瑄,“我侄子怎么办?”
“你不能背他?”
萧暥可耻地装娇弱:“我身体不好。”
那大汉看了看他修长的身段,露出鄙夷之色,吼道,“来个伙计!”
萧暥一诧:这厮还挺仗义?
这下他没了借口,只能被群贼裹挟着往牢门外冲。
“壮士,壮士?”
狭长幽暗的通道里,萧暥被闹哄哄的众贼挤得透不过气。
“做什么?”那大汉粗声道。
“能不能换条道,这里太挤了,我侄子吃不消。”
“他豆腐做的?”那大汉眼睛一瞪。
萧暥:“孩子脑子不好使。怕撞到墙。”
大汉浓眉隆起,“不能改道,还要去救大首领!”
寒狱的囚徒是严格分等级囚禁的。越是重要的囚徒,就越是戒备森严。
一般狱卒手中的钥匙只能开普通的牢房门。
那大汉逃出牢门后,显然是打听到这里的天字号囚牢里关押的都是重犯,他便以为他们首领这样的人物肯定是关押在这里,便一路摸了过来。结果却关押了这么两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敢问英雄姓名?也许我知道他看押在哪里?”萧暥问。
那大汉一想也对,这小子关在天字号牢房,看来地位不低,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大首领的名号说出来你可能听过,下山虎蒙伯是也!”
萧暥心道:还真没听过,大梁的江湖帮派他也不熟,这货不会和被他犁了的碧游山庄的豪强蒙仲是兄弟罢?
“我知道他关在哪里,跟我来。”萧暥胡扯道。
萧暥说着就带着众匪七拐八弯,少顷就转到了衙署大堂,和陈英率领的狱卒正好迎面撞上。
陈英看到他显然一愕,怎么片刻工夫,主公被群匪挟持了?
“夺回主公!”他一声令下,狱卒们奋不顾身拔刀冲上前去。
“兄弟们拼了!”那大汉嘶吼一声。
双方激烈地混战在一起。
激战中那大汉一刀格开一名狱卒,怒道,“小子,你骗我们!”
“杀了他侄子!”
话音未落,他就发现魏瑄早就不知去向,而背着他那个汉子已被放倒在地。
那个刚才看起来病恹恹的青年,此刻哪还有半点弱态。
萧暥一剑挑落一个匪寇后,旋身后仰,柔韧的腰线荡起一道惊人的弧度,矫若惊燕游龙,反手一剑,格住那大汉凌空劈来的一刀。
但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萧暥忽觉得腰间一凉,刚才被魏瑄扯坏了的衣袍却禁不住大幅的动作裂开了一截。
衙署幽暗的灯光下,柔韧的腰身,修窄的胯骨都纤毫毕露。
泥煤的容绪,做的衣服那么不结实!
众人登时都看傻了,一群大老爷们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腰身能如此白皙如此柔韧。
乘着群匪这一愣神之机,萧暥不去管裂开的衣衫,长剑如虹掼出,便锁住了那匪首的咽喉,森寒的剑光映进一双隽妙的眼中,“谁敢再动!”
擒贼先擒王,眼看匪首被抓,群匪一时乱了阵脚。
萧暥正要令他们放下武器。就在这
时,空中又是嗖地一声,一道利风从斜前方射来,角度刁钻,犹如飞蝗流石击中了那大汉的咽喉。
那大汉喉咙里咕咚咕咚地冒出血泡,沉重的身躯便软塌塌地倒落了。
萧暥心中一沉,要遭了!
“给领头的报仇!”
果然群匪顿时激愤,杀红眼般蜂拥而上,和陈英手下的狱卒们冲撞在一起,霎时间刀光纷乱。
激战中,萧暥一剑荡开一名匪寇,百忙中还在想刚才蹊跷的飞石。
这应该不是官兵所为,莫非有人埋伏在暗中?杀死匪首制造混乱。目的是让他们陷于混战无暇他顾?
他心中猛地一紧。
阿季!
他霎时往魏瑄藏身的铁力木大案后看去,几乎是同时,一道黑影如大鸟般从梁上藏身之处掠了下来。
那条黑影一把拽起了昏迷的魏瑄,抽出腰间利刃。
寒光闪过,萧暥头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