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彭加木于失踪之前曾两次进入罗布泊考察,失踪这次正好是第三次。第一次是1964年3月5日─3月30日,彭加木和几个科学工作者环罗布泊一周,采集了水样和矿物标本,对当时流入罗布泊的三条河流(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河水的钾含量做了初步的研究,认为罗布泊是块宝地,可能有重水等资源。重水是制造核能源不可缺少的物质,六十年代我国需花大量外汇购买。他不顾身患癌症的身体,主动请缨为国家找天然重水,但由于时间短促,一无所获。我看着这几位青年也就二十四五岁,如果吴教授1964年随着他的老师彭加木第一次进罗布泊时二十五岁,那么现在已经74岁了,大多数人在这样的年纪大都在家养老,享受着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可这吴教授仍然在外雨雪风霜,确实可歌可泣呐。
我刚缓过神来,就见吴教授的双眼已经湿润,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说到:“你们几个,确实是我的得意门生,我也知道老是把你们捧着,不让你们出去锻炼是不行的,但是你们都是独生子女,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现在不像过去,过去我们就是一(门)心思想着为祖国做贡献,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若是这水下的情况确实如上支考察队所言,那么可以说是危机四伏,我不想你们几个年轻人第一次出来就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可能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教授,您平时都是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们几个平时的努力你也知道,你不让我们下水,又怎么能知道我们到底行不行呢?我们虽然说不是一(门)心思想着为国奉献,但是我们绝对是义无反顾的,我们也想实现自己的价值。”小杨激动的说着,水灵灵的眼睛越发透亮,我看这固执的老爷子可把这小妮子给急坏了,就差没哭出来了。
其余四名青年也附和着,一直在鼓动吴教授做最后的决定。
吴教授看了看小杨,又看了看其余的四位青年,眼里说不出的爱意,但更多的还是舍不得。如果真带着这几位孙儿辈的得意门生下水,那么大家面对未知都前途未卜,或许就成了生离死别,吴教授还真是难以下这个决心。难得的是这伙青年身上如同吴教授一样义无反顾的秉性,如今这个年代,这样子的年轻人不多了。
“好吧,我们分为两批次下水,第一次有我带队,何师、王涛、欧阳筱雨和我一起打头阵,第二批次由杨亚泉带队,王师、李明义、郭东诚你们一同下水,当然,你们下水的前提是我们几个在两个小时后还未能上岸。”吴教授最终还是做了决定。
这时被分在第二批次的青年们不乐意了,特别是这个高挑的杨亚泉,不满的对吴教授嘀咕:“凭什么给我在第二批次嘛,明明就是不相信人家。”
“你这小妮子,不相信你还让你担任最重要的第二批次的领队?我们几个先下水的可都指望着你们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吴教授还没说完,这杨亚泉便说到:“好啦好啦,就你老爷子有借口,那我们不下水,就等着您们一伙上岸行了吧。”说完“噗嗤”一笑,漏出两个不深不浅的小酒窝。
吴大头捅了捅我,悄悄说道:“哎哟,小芳你看,这妹子,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关键是那双大长腿,啧啧啧啧……”
哪知我还没搭上话,这杨亚泉便朝我俩这边一望,狠狠地瞪了一眼,我想八成是被这小妮子听见了,不过从她刚才的种种表现我对她的看法倒是大为改变,不再觉得她是什么出来旅游的了,也为自己刚才以貌取人的想法感到愧疚,只好拉着吴大头蹲在一旁抽烟,连要去和吴教授商量参加第一批次下水的念头也打消了,心想着等吴教授他们下水了,不出意外按时上岸倒好,若是真有什么意外,需要第二批次下水,那么我还真相信这长腿小妮子还真招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与其去与那固执的吴教授求情,还不如让着小妮子自己求我们下水,而且后者可能还更为简单。
吴教授对所有成员均做了安排与交代,便穿上黑色的潜水服,背上一个大号的气罐,我看这气罐不是平时潜水用的12L容量,应该是加大过的,目测最少有24L左右,背这么大一个气罐确实行动不便,但也为水下科考与生存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若是江底的洞不是太深,那么以怒江水的深度,潜水两个半小时应该不成问题,当然,若是遇到紧急情况,身体活动与呼吸速度加快,那么两个小时可能还不能保障,想到这我不禁又为吴教授等人担忧起来。只见这王师从他的黑密码箱里拿出了一把看似95式但却比95式要小的自动步枪,看样子是专为水下作业而设计的,同时往腰上别了几颗特制的手雷,其他人都没有任何武器,只有潜水手电筒等相关科考工具。这潜水手电筒我看着应该是22V专业潜水摄影手电筒,出光角度能达到120°,据说在水下也能亮如白昼,且续航时间能达4小时左右,多用于科考及水下拍摄,那么吴教授他们的视野应该是不成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吴教授领队的第一梯队四位成员先后下水,我和吴大头还有留在岸上的第二梯队便开始了焦急而漫长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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