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韩信为陛下管理仓库时,犯了事。”
英布把酒水在荷塘中刚洒完,卢弃望着他,边把酒水往食案边倾洒,边意味深长地说:“同案的十三人均已被杀头,只有韩信不甘心,他望着负责监斩的夏侯婴问:‘大王难道不想取得天下吗?若是要取得天下,为何要杀我这样的壮士?’”
看到英布的目光发生了变化,卢弃特意在洒完酒水后,望着他沉默了片刻说:“如此看来,韩信追随陛下,只不过是为了活命。”
“生在秦末乱世,谁又不想活命呢?”英布收回视线,把手中酒爵往食案上一放,仰起面庞,叹息了一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卢弃盯着他看了两眼,嘴角浮起了笑意,故意说:“一切都过了,如今您贵为淮南王,雄踞一方,再也不用担心生死问题了。”
“我英布比谁都想活下去,当初我脸上刺了字,被送往骊山修筑皇陵,还在半路上,人们就说那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想着韩信的遭遇,英布似乎动了真感情,他没有接卢弃的话,而是目光迷离,自顾自说了起来:“我不甘心,我想活,便做了强人,可是强人就能活下去吗?哼!第一个赏识我的人是番君吴芮,他将女儿嫁给我了,和我共同响应陈胜吴广的起义,那时人们叫我番盗!”
“番盗的名声越来越响,我们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大。”顿了顿,英布继续讲了起来:“景驹、秦嘉、项声、龙且、最后是项羽……项王其实对我有恩,他封我为九江王,让我找回了做人的尊严,可是,项王气量狭窄,跟着他始终是死路一条,我便暗中投靠了汉王。”
“投靠汉王,绝对是叔父最明智的决定。”卢弃笑着说。
“最明智吗?”英布看了卢弃一眼,冷冷地说:“大丈夫立在天地间,从来就不该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内史,郑县。
春秋战国时,诸侯国郑国所在地。
秦武公十一年,设郑县。
秦始皇二十六年,划归内史。
郑县南依秦岭,北临渭河,是往来长安与洛阳之间,必经之地。
彭越要从洛阳到蜀地的青衣县,也需要从这里经过。
这一路上的旅途虽然异常艰辛,但是一想到自己每走一步,就会距离梦想中的临水而居的生活更近一步,彭越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大王,大王!”
彭越正走着路,耳畔忽然传来了呼唤声。
一想到自己如今早已不是什么大王,彭越便没在意。
然而,要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因为他不在意就过去了。
“大王,是臣下啊!”
彭越还没走出去多远,路旁的草丛中忽然有了动静。
片刻后,竟蹿出来一个人。
这人蓬头垢面,也像彭越一样背着破包袱,拄着一根棍子。
彭越吃惊不小,却又有些好奇,便躲闪到远处,端详了起来。
可是,他看来看去,都没认出来人。
“臣下是马途,您的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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