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淋的一块长命金锁。
那金锁还是自己是镇西军当副统领送给外孙的满月礼,那花纹刻字到死都不会忘记。
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
没想到再见,就是血淋淋的一幕,让他这把老骨头可如何活呀?!
至于是不是他亲亲外孙的手,他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了。
以他对齐旺祖的了解,若敢迟疑不动,再送来的必然就是耳朵、手、脚之类的了。
他不敢……
齐旺祖满头是汗,眼里的猩红没有退去,却更加神志不清了,大吼道:“在!在!
老夫亲眼看见了我可怜外孙的断指,血淋淋的,过几日,就有可能是头!
齐旺祖!
老夫刨了你齐家祖坟了吗?
你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老夫不放,非要老夫身死才肯罢休吗?”
龚毅彻底失控了,满腔的悲愤让跟着他来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是该回去找齐旺祖拼命,还是该先砍了王源?
这边听风听雨反应极快,这老货要失控发疯!?
公子还掐在他的手里。
王源倒是在龚毅疯癫的时候找到了喘息之机。
腾出了双手再次攀上了龚毅的衣襟。
没了双手的扒拉,王源的脖子再次被掐住,脸色逐渐泛着紫色,双眼都开始往上翻了。
突然胡乱抓住龚毅胸前衣襟的右手里光泽一闪,一把七八寸长、一寸宽的短刀出现在手里,毫无阻碍地一刀戳进了龚毅的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书砚的一把铁蒺藜天女散花般向着黑衣刺客的前排激射过去。
转眼刺客前排无声无息地倒下了,听风、听雨以及阿十三把长剑从上、中、下三路分刺龚毅周身大穴。
发疯的龚毅低头看了眼胸口上插得明晃晃的菜刀,双眼的猩红慢慢退去,掐着王源脖子的右手缓缓松开,一掌拍在王源后背心上。
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王源拍的向前飞起,迎上了听风、听雨和阿十的三把长剑。
三人惊骇,却身在空中,止不住前冲的惯性,只能硬生生收起手里的剑。
奈何惯性使然,三人手里的剑都戳在了自己身上。
却顾不上自身,一个个用了千斤坠往地上掉去,准备给公子垫背。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从远及近,快速地抛出一条带子,将横飞出去的王源一下子裹住,从众人头顶上斜着拉了过去。
三人落地的同时看到了熟悉的黑带子,惊喜的声音同时响起:“师傅!”
这一声落,王源感觉自己的内脏被一掌拍错乱的巨痛都得到了缓解。
腰间的带子裹着王源在空中拐了个方向往一侧的大树上落去。
这一瞬间,王源脑子里想的却是:没死呀,往后人生,除死无大事……
可怜他养了许久的伤腿,和养的半好的内伤了……
念头没转完,就对上了一张严肃的、瘦削的脸,嗯,看上去很年轻,没那么老。
然后腰间的带子松了,王源的身体直接从树上往下落去,落地的瞬间,阿大终于出现了,一伸手接住了王源,瞬间带到了书砚推过来的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