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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若寒深深呼吸一口气,猛地转过身来,“再啰嗦你就出去。”
谢小凡的鼻尖撞上了他的下巴,哎哟了一声,抿紧自己的嘴巴不说话了。
“厕所在外面,淋浴间在厕所旁边,没有牙刷,我的也不借给你。”柏若寒面无表情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就仿佛打发一只小猫小狗,“自己找地方随便睡一晚上,明天就走。”
他说完就拿着毛巾牙刷去洗漱了。
冬天的水很刺骨,洗一个脸都能把手指冻到没有知觉,柏若寒带着一身冰冷的潮气走入屋内,刚一开灯,就看自己的床上鼓着一个大包,还在那瑟瑟发抖。
柏若寒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你躺我床上干什么?”
谢小凡牙齿都在打颤,屋内实在是太冷了,他哆哆嗦嗦着,“你……你让我随便躺……”
柏若寒的随便是让他去睡沙发,他重重地将自己的牙杯放在桌面上,走上前去,刷的一下就把被子掀开了,“别睡我的床!”
谢小凡冻的大叫一声,脚丫子一下子就缩上去,细瘦伶仃的脚踝露在外面,踝骨上肉眼可见地纹着一颗小爱心。
见柏若寒的视线落在自己脚踝上,谢小凡有点得意地给他展示,“怎么样?好看吧?”
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炫耀,“我谢爸是纹身师,我跟他学的,十二岁的时候自己给自己纹的。”
柏若寒才不关心他什么时候纹的,啪的一声把被子摔回了床上,准备自己去睡沙发。
谢小凡不肯放过他,追着他跑过来,“哎,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纹一个!我谢爸就给我凡爸纹了一个,特好看,哎……”
柏若寒拿了一条毛毯盖在身上,往沙发上一躺,彻底将谢小凡的声音屏蔽掉,打算睡觉。
谢小凡对着他叭叭个没完,柏若寒就闭着眼装没听到,十几分钟后,谢小凡就消停下来,脚步声果然往卧室去了,片刻后又响起了悉悉索索上床的声音。
柏若寒彻底安心了,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然而几分钟后,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跳上了他的身体,强行塞入了他与沙发的缝隙之间,耳朵就蹭着他的下巴,时不时还弹动几下。
柏若寒猛地翻身坐起来,看着那只三黄猫大吼着,“谢小凡!”
“冷……”三黄猫委屈叽叽地看着他,“我和我爸以前就这样睡,这样暖和……”
三黄猫没几斤重,只是毛厚显得虚胖,柏若寒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它的脊背上摸了两把,心神一时走岔,心想着还真挺暖和。
三黄猫也自知自己这点优点,更加用力地塞入这个小缝隙,紧紧贴着柏若寒的胸口和小腹,“放心,有我给你暖着,肯定冻不着。”
柏若寒罕有地没有继续说话,就仿佛是默许了这个毛团子的存在,甚至还把毛毯往上拉了拉,给猫猫盖着一点。
三黄猫没心没肺,搁哪都能睡,一点都不怕自己被拆成零部件卖掉,不多时小呼噜就起来了,听的人牙根痒痒。
柏若寒盯着三黄猫毛茸茸的脸,心里真的是想不明白,这么丑这么蠢的一只猫,自己那天到底是为什么心动。
他低头看向了三黄猫搭在自己胸膛上的爪子,粘着一张泛黄且起毛边的猫猫头创可贴。
这一刻,他的心脏又泛起了诡秘而细微的痒来了。
“儿子没回家哎。”谢故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钟表了,“十二点了。”
凡渡躺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拍着凡小故,“他说了今天不回来。”
“可是……”谢故就是担心啊,“他第一次夜不归宿啊!”
“男孩子总要长大。”凡渡的视线还是落在书上,“再说了,他自己知道分寸。”
“万一发生什么呢?万一把他人家小O标记了呢!万一他带着一个孩子回来呢!”谢故的脑袋已经串台到晚八点肥皂剧了,“他才十八岁还没过生日!!!”
凡渡看着自己的书沉默下来,“……”
见凡渡迟迟不说话,谢故皱着眉凑过去一看,好么,凡渡手里的书都是倒着的……
谢故这颗心就算是放不下了,“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一问……”
他还不等站起来,就被凡渡拽住了手腕拖回来按在了床上,“我知道一个方法能让你放心……”
谢故看着凡渡近在咫尺的脸,心脏怦怦跳动起来,额头微微出汗,“什……什么方法……”
凡渡低笑一声,用唇舌堵住了他的嘴,“别想着儿子了,多想一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