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除夕岁宴,咱们对面位置坐着都有哪些人吗?”
阮玉瑶回忆了一会儿,不确定开口:“不太清楚,大概在皇子们下首,坐的都是各国外使。”
凌岫心中有了猜测:“我猜测很大可能那拓跋琛是在岁宴上看见过我。”他无奈地跟阮玉瑶解释一番那日感觉到的可疑视线。
“这样说来,那视线就很可能是拓跋琛在注视于你。”阮玉瑶手指轻点桌面,抬头打量他一瞬,心想阿岫这么好看,确实容易招蜂引蝶。
凌岫点头,轻吐一口气,起身看着窗外,已经掌了灯。他背对着阮玉瑶幽幽地出声:“玉瑶啊,你争气点,我这辈子永远陪着你,背靠你这棵大树好乘凉啊。”
正走神的阮玉瑶:“……”
刚刚还在想阿岫这么迟钝,猴年马月才开窍,听他这话,颇无奈地轻笑一声:“那要看你舍不舍得了。”
凌岫转身朝她点头,心想这绝壁想都不用想,真男人还怕孤寡?不可能。
何以解忧?唯有元宝。
出乎意料之外,凌岫第二天才看见姜宴出现在府里,他直往府外走,想去找人打听一下拓跋琛住在哪里。
他正专心走路,突然听姜宴缓缓开口:“凌姑娘,鲜卑部拓跋琛向你求婚,就算你有理由推诿,皇上也很为难,那拓跋琛今日再次进宫了。”
“什么?”
凌岫惊讶地转身看他,不奇怪他跟太子一道待着消息灵通,但是那拓跋琛竟然会再次进宫?
他微蹙着眉头,想不到这事居然还没完,真要命。
“那姜兄觉得该怎么办?”
姜宴看着他,不自觉的握紧手中佩刀,犹豫一瞬:“如若有一法子可以让你摆脱困局,你可愿意?”
“什么法子?”凌岫立刻追问。
“定亲。”姜宴看着他认真开口。
什么玩意?
凌岫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看姜宴的神情,非常认真,不是说笑。
他转身看着花坛里的翠竹,暗自琢磨姜宴的话。
他今年二十,今年中秋前就二十一生辰,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亲事方面的问题。
可是现在被赶鸭子上架,他必须要做出选择,如果真要用定亲来做缓兵之计,他要去哪找靠谱纯粹帮忙的人?
凌岫又回身看了姜宴一眼,点点头,便默不作声转身往回走,他要去找靠谱的人来做协议定亲对象!
“凌姑娘,我娶你吧。”
凌岫顿住,缓缓转头看他,认真的?
姜宴看他表情,顿了一下,“以作缓兵之计。”
凌岫松口气,原来是想帮忙。
……..
第二天,凌岫在书房思考破局万全之策,他还想再挣扎一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考虑牵扯别人进来,甚至他已经想要去找拓跋琛的麻烦,套麻袋,揍得他忘记求婚的事儿。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想出法子,就被宫里来的赐婚圣旨震惊到失语了。
他愣愣地抬头看着宣读完圣旨,双手托举圣旨递给他的太监,直到那公公开口提醒他。
“凌姑娘,接旨吧。”
他才站起来,接过圣旨,下意识地朝公公行礼:“劳烦跑一趟!”
阮玉瑶扶着他,顺手递给公公一个荷包。
这圣旨本来是喜事,那公公便接过荷包塞进袖子里,还向他们道喜:“恭喜姑娘。”
凌岫拿着圣旨发呆地看着公公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手中这玩意儿沉甸甸地要命。
“我和谁赐婚?”沉默片刻,他歪头看着阮玉瑶。
什么叫他和姜宴的婚旨,关姜宴什么事?
“阿岫,你不要想太多,这,姜宴也是为了让你摆脱拓跋琛。”阮玉瑶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惹到凌岫炸毛。
她心想好你个赵穹,好你个姜宴,肯定是这两人狼狈为奸!
什么摆脱拓跋琛都是借口,可怜她家阿岫,羊入虎口。
不得不说阮玉瑶对凌岫的滤镜怕有一尺厚。
红绫和紫菱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主子这种情况……只心中无语凝噎。
凌岫面无表情地看着阮玉瑶,顿了顿,把圣旨扔她怀里。
自己大踏步出府去,到了门口,竟然看见姜宴,睨他一眼没说话,径直往波斯商人大力的宅子走。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他要去找王译语大人,打听那使臣住在何处。
姜宴略微有一点心虚,看凌岫一脸淡淡的样子,不敢多话,默默无声地跟随。
一炷香后,看着熟悉的大门,凌岫上前敲门,还是王翻译开的宅门,双方见过礼后,凌岫开门见山:“王译语大人,请问草原拓跋部使臣住在何处?”
“就在兴荣坊会同馆。”
“多谢告知。”凌岫不废话,一礼毕就告辞,直接往兴荣坊走。
姜宴只跟着不说话,心中一顿,大概猜到凌岫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