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手术动完的第一天一切都是加护护理,我爱罗不惜动用了大量珍贵的药材,并且在不惊动长老会的情况下调用了不少人力,为的只是能让鸣人得到最好的调养。齐藤良子告诉他,这样做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他不需要喝那些什么什么药也喝不下去,而且已经有人要接替照料他的任务,不让别人插手,所以我爱罗想了想,最后也沉默。
今天是手术做完的第二天,风之国的天空满是阴霾,空气甚至反常地可以嗅到湿润的味道,并不是让人愉快的天气。什么都好象褪一层颜色,什么看在眼里都是让人心慌和烦乱的单调的灰。风长长地吹起白色的帐幔,四处影影绰绰,飘忽而迷茫。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有红色的光一下一下地,随着那风息时起时落,时断时续,那红色的光显出与这里气氛完全不同的一丝嚣张,在一个人黑色的眼中不停闪烁,也透过白色飘渺的帐幔隐隐投射在白色的墙壁上。守在床边的人一闭眼,再睁眼,抬起头,满心期望地伸手去碰沉睡着的人的颈脉,却发觉那里还是一样的微弱,于是他眼中露出失望,慢慢地收回手,继续靠着床柱,看着他,等待着。
风过帐幔,同样地带起了他的额发,轻轻地,淡淡的,失落的,他的眼里染上黯然。窗户外依稀是有点潮湿的味道,却不知道那是谁的眼睛里蒙了沙而蔓延起的酸楚。
[呵呵,神医动了手术,不过他好象还是没什么起色呢。。。]
“。。。”
[听说手术动完后三天要是他都不醒,那也就是永远也醒不了了,这么看起来,没多少时间了,搞不好,真的没有办法了。。。]
并没有答应,于是戒指那里继续道
[唉,我知道你听不进去,可是,鼬,留不住的就是留不住,做什么都没用,不如打起精神,人这一辈子啊,要向前看嘛。。。那女人都答应不管契约替你治疗,你恢复的几率很大啊。。。这不是好事情么?]
“。。。”
[对了,那狐狸和这个小鬼还有个约定呢,你到时候如果这个小鬼醒不来,你该按照约定把那个封印撕开放出那只九尾狐狸了吧?千万别忘记了啊,不然要别人来撕就麻烦了,搞不好那狐狸跑出去又要祸害人间。。。]
他尽量不去理会,可是眼中却悄然变化着。不是忧伤,因为那是比所谓的忧伤还要深刻的痛楚。他每过一个时辰就探察一下他的气息,只是希望能感觉到更加强一点的脉搏,但是没有,脉息从动完手术后就一直这样微弱着,他的心脏带着似有若无的跳动,维持着仅有的呼吸而已。
他只有仅仅能维持生存的呼吸,气若游丝,虽然不会突然停止,但是也不足以支持他更多的身体活动。
[他要你把月读之眼收回去。]
轻轻地抹开他从纱布中露出一点的金色刘海,他的手带着一点温热停留在他闭着的眼睛上。
[他知道他的希望很渺茫。让你不要等他。]
抚过他明显消瘦的苍白的面孔,黑色的眼中伤痕如此明显。
慢慢地碰到那个吊坠,石头是冰凉的,连触摸都让人心寒。仔细地握起那一小块石头,他突然锁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鼬,你已经替我带来很多欢乐了,我知足了。]
闭上眼睛,紧紧地,连手也颤抖。
“。。。”
[那天看见你等我回家,我突然觉得,你和你身后的屋子,就是我想要的家。]
“鸣人。。。”
握起那只缠着纱布的手,翻开掌心,看着那透过纱布渗出的血迹,他的痛楚地锁上眉。
上一次鸣人生命垂危的时候,这样的痛楚曾经在他的胸口萦绕许久,那时候他有想过不要让双方再经历这样的过程,但是他没有做到。他心里着急了,他没有冷静思考后果,他突然要离开他,要让他自己回到村子里去,他为了一个戒指和鸣人争吵,他以为这对他好,却不知道自己又一次伤害到了他。
他本想如果有机会要弥补,一定要对他道歉。但是如今,不管他说什么鸣人也不会听到,等他醒来是他唯一能做的。
看着鸣人手上的那些透过白纱的血迹,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头也有伤痕撕裂,有鲜血一道道化开,滴落在他心底的潭水里,那水中融进了他的内疚也融进了鸣人的悲伤,它倒映着一轮孤独的红月,潋滟着孤寂还有悲痛的凄凉的光。
他突然回忆起鸣人的每个笑容,再看着鸣人如今的模样,心里酸楚。想着他每次对着自己笑的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模样,他突然意识到,鸣人笑得洒脱而无拘束,并不是他真的不曾伤心过,他只是不擅长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忧伤。这就是他的性格而已。但是越是这样的他,明明越需要自己的关心,但是他每次都没有做到,每次都导致事情几近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开始后悔。
鼬扶起鸣人,将他的头靠近自己的胸膛,扶抱着他躺好,看着他半晌,鼬随后轻而明晰地微微开口
“我的身体好了非常多,大概很快就能痊愈了。。。也可以用写轮眼,用万花筒也不像以前一样痛,虽然全好还要一段时间,但是这样的效果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你找的医生的确是非常优秀的,是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神医,谢谢你。”
他将被子往上拉了一点,顺着被沿整理严实,继续低声道
“还有信,你说你很少写信,其实我也很少看信,因为我不喜欢看信。。。但是你的我看了很多遍。。。”
鸣人的头倚靠在他的胸前,闭着眼,呼吸依旧微弱地几乎无法察觉,只有那依稀能看见起伏的胸口可以表明他还活着。他的头发淡淡地有点乱地落在鼬的胸前,鼬一边替他抹开从带血的纱布间露出的刘海,一边继续道
“其实你写得很好,我不仅仅是看得懂而已。。。有很多人都给我写过信,不管是朋友,还是。。。以前的交往对象,都写过,我也看过。。。但是没有这么,喜欢过。。。”
将鸣人的手放在被子里包好,鼬往里面坐了一点,然后开始取过一边的湿毛巾,拧干一些,开始替鸣人擦脸。毛巾在鸣人苍白的面上划过,擦到他有点干裂的嘴唇,停了下来
“那个叫我爱罗的人的确是你的好朋友。他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都在天台那里,他在担心你,但是他不进来,是个值得你信任的人。。。。不过,这里的风很大,气候也很干燥,不适合一直居住,等你好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看外面一片被风带起的迷茫烟尘,
“等事情做完,你想去哪里都可以,那个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话落,风起,大风吹进窗户撩起他黑色的刘海,划过他的双眼。他黑色的眼睛里闪过几丝波动,慢慢地将他带回了过去的什么记忆里。那是一些杂乱的不堪回首的回忆,那里面满是血雨腥风的痛楚,密布了这个时代最黑暗最冰冷最无情最残酷的绝望,但是那回忆里现在却突然多了一盏摇曳着的烛火,它虽然微弱却坚定地照亮了那里面的腥黑,它带着的温柔将寒冷也驱赶离去,它留下了一小团虽然不大可是却能燃烧所有死念的火焰,它在他那已经沉寂了许多年,染上无数风尘的胸口,一点一点,释放着自己的温度,化开了禁锢他的所有冰霜。
[宇智波鼬,永远不要回到木叶,不要暴露一切。]
[鼬,我想你和佐助都能回到木叶。我们可以很幸福地生活。]
`
[这条件我会接受,其他的,也请你保有一个忍者该有的态度。
[如果有什么,告诉我,鼬,我会帮助你的,我一定要帮你从那里逃出来!]
`
[如果想要见识到更多的战争,如果那是你的希望。]
[不管是什么,一定都有解决的办法,鼬,我是这么相信的。]
`
[宇智波鼬,明白你的使命。]
[鼬,我相信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如果是你,一定没有问题。我会一直在旁边帮助你,
我想成为你的力量。]
“我原来以为我永远不会想要回去,但是,现在不一样,因为如果这是你的希望。。。”
信念,有一种深深的信念透过他的每次话传达给了他,这些给了他求生的意志,给了他克服这些枷锁的希望。没有归属感的他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上的确是和书上写的一样的,是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地方,一定会有这样一个人。
“如果是你的期望,我会努力去做。。。”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窗外沉默许久,随即低下头抱紧怀里的人,闭上眼睛。
“一切都不同了,是因为你。其实我并不值得你喜欢,但是我相信。。。”
他的双臂紧紧揽着鸣人,努力要将体温传达给这个没有知觉的人。看着鸣人闭着的眼睛,鼬带着一点颤抖,低低地道
“既然上天把你给我,就不会再带走你。。。所以醒过来,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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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真是讨厌的地方。。。真黑啊。。。]
趴在黑暗的牢笼里,有着金色眼睛的妖兽转了一下脖子,可是却因为脑袋碰到了墙壁而只转到一半。
[可恶,又卡住了!]
巨大的妖兽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按照以往的经验慢慢地转动着脑袋,将身体往后缩了缩,随即又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最后慢慢地将刚刚因左转而卡住的脑袋往右转了一下,好容易把卡住的头收了回来。
好容易换了个比较不是那么不舒服的位置,看着那铁栏杆前面空空的一片黑色,九条尾巴的狐狸动了动嘴,打了个哈欠,然后翻眼看着上面黑黑的一片,带着无聊般道
“嘛。。没有了拌嘴的小鬼,有点无趣。。。不过也快了,还有最多一天我就能出去了。说起来,出去我要做什么呢。。。对了,第一,把封印我的家伙杀掉,第二,把那个叫醒我的白痴杀掉,第三,把欺骗我的那个混蛋杀掉,第四,把那个拿着草鸡剑当令箭,打架的时候就会跑的八尾蚯蚓杀掉。。。。。。对,一个个都咔嚓光,然后丢去臭水沟里喂虫。。。。不,丢前还要多踩两脚。。。
嘛。。。不过,杀掉杀掉杀掉的。。天照听见一定不高兴啊。。。可她都不在了,我还守那些破信条做什么?反正人早都杀了几箩筐了,也不差这些。。。当然,先找到天照再说,其他的以后再想。。。”
他的金色眼睛里中闪过一丝不容易被察觉的犀利的光,那竖起的黑色瞳孔中慢慢地浮现出一个白色的犹如幽灵一样的月亮。那不是真实出现在这个空间里的,而是出现在他记忆里的、一轮在苍茫的墨紫色天空下,悬浮在天空中的有点残缺的一个月亮。那月亮慢慢在空中以无法察觉的速度自转着,那上面破损的部分总是能在某个角度被看见。
他还记得那时候那是一个草木丛生的高原,风很急,夜也很漆黑,他总是在月圆的时候站在那里的最高处,任由自己九条巨大的尾巴在风中摆动,静静地眺望着天空,思考点什么。
“说起来,那样的感觉好久都没有了啊。。。。临着风,仰望着天空,凛冽又帅气,那样才是真正的我啊。。。到底我为什么落到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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