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风叹了口气,看向赵庆,终是答应他:“我帮你查案,但是有个条件。”
赵庆喜道:“兄长请说。”
马秋风道:“帮我查一下东厂钱六的底细。”
赵庆拍着胸脯保证道:“兄长放心,我一定会将那钱六的底细,摸的清清楚楚。”
于是,马秋风在家休息了半日,收拾妥当,又去那间酒家辞了工,便跟着赵庆了解案情,缉拿要犯。
京城之内,三教九流,藏身之所无数,马秋风在刑部供职多年,不敢说对全北京城的所有地方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将赵庆所要缉拿的那两个江洋大盗的一些基本情况,牢牢记在心中,马秋风又将自己的老搭档杨麻子找了过来,两个人便在城中四处探听。
就在马秋风帮着赵庆缉捕江洋大盗的时候,那沸沸扬扬的少女丢失一案,却在悄无声息中,结案了。
自东厂将此案接了手之后,很快就趁着锦衣卫的人,还在四处打听情况的时候,在一处偏僻民宅内,将几个丢失的少女,全都找到了。
当然,这几个被找到的少女算是幸运的,至少还活着,而另外的几个少女,不堪折磨,自杀而死。
而这件案子,经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东厂掌刑千户钱六。
他自广东回来后,身上的伤早已好的七七八八。
当日在海面上,被陆良打了一手铳,铅弹打在身上,钱六便吓的晕了过去。
后来孙浩见势不妙,带着人驾着海船逃了,没行驶出多远,钱六便在疼痛中清醒过来。
孙浩见千户大人没死,也是惊喜交加,催促着海船靠岸,在陈家找了一位有名望的神医,替钱六诊治。
许是陆良在仓促间,将铅弹没有压实,打出来后,力道不够,是以钱六只是受了些轻伤,伤势倒也不重。
但是被这一手铳打在身上,虽然没有受重伤,钱六也受了些惊吓,修养了几日后,便带着孙浩急急忙忙赶回了京城。
此次南下,钱六也不完全是没有收获,在陈家的助力下,竟让他弄到了一块七两重的龙诞香。
有了这块龙诞香在手,钱六足以交差。
回到京城,进宫见了自家干爹,献上那块“来之不易”的龙诞香,以及在陈家搜刮来的各种奇珍异宝,又诉说了一番如何艰难,这才活着带回的这些物事,老太监连连夸赞钱六是个好干儿。
只是,在临出宫时,老太监又吩咐钱六去办一件事,那就是早点将最近京城内流传甚广的少女失踪一案了结。
钱六依照着干爹的吩咐,很快就找到了那些被藏匿的丢失少女,连夜送还给了家属。
至于那些早已不堪折磨死去的少女,便给了家属一个被强人所害的定论,强硬的将案子结了。
已经死了的那些少女,因为早已被掩埋到了乱葬岗,找不见尸首,除了家属中一些仍有不服的人,坚持去县衙上告,倒也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只是那些被送还回家的活着的少女,一个个形似枯槁,骨瘦如柴,且目光呆滞,怕见生人。
尤其到了夜晚,竟似疯了一般,胡言乱语,不时发出嚎叫,甚为恐怖。
那些家属虽然也请了坐馆的大夫上门诊治,开了药方,也给她们灌了药,但是却收效甚微,不见好转。
没几日,这些少女竟都纷纷悬梁自尽。
此事,又是引起一番风波。
这一日,城东教忠坊,长春院内的一处幽静院落。
正堂上,钱六看着坐在眼前的大和尚赤肚子,笑道:“大师,这案子,咱已经依着干爹的意思,替你料理干净了。”
赤肚子咧嘴笑道:“有劳李公费心,有劳钱千户费心。”
钱六道:“干爹还说了,以后这种事,不要在城里做了,如果被皇上他老人家知道了,也是很为难的。”
赤肚子连忙道:“今次是我办事不力,还请钱千户在李公面前多多美言。”
赤肚子说完,从地上拎起一个包裹,瞅着份量不轻,放在桌上,打开来,露出十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推到钱六面前。
“小小心意,还请千户笑纳。”赤肚子满脸赔笑。
这次,要不是有东厂接手,只怕他在京城内掳走少女,提取红铅,炼制丹药的事情就要败露了。
钱六眉毛一挑,接着道:“干爹他老家说了,这进贡给皇上的丹药,不能停。”
赤肚子愕然道:“千户有所不知,如今这少女红铅,不太好取,所以这丹药,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炼制出来。”
钱六轻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按在桌上的银子上,感受着银子柔滑的质感。
“所以,干爹还说了。”钱六扫了眼大和尚赤肚子,语气甚为轻松道:“请大师将药方子写出来,还有那炼制之法,一并写出来,咱带给干爹。”
“这……”赤肚子有些迟疑。
“怎么,大师舍不得这方子?”钱六语气变冷,阴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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