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修的乃是自己的心镜,切忌,休要浮躁。”陶仲文趁机授徒。
王永宁恭敬道:“弟子谨记教诲。”
这时,外间想起彭云翼的声音:“师叔祖,宫外有一位名叫马秋风的先生求见。”
“马秋风?”王永宁疑惑问道。
彭云翼又道:“他说他是那位锦衣卫陆良的朋友。”
陶仲文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是,师叔祖。”彭云翼快步离去,不大一会儿,马秋风从外间走了进来。
“晚辈马秋风,见过秉一真人。”看着坐在蒲团上,一派仙风道骨的老道人,马秋风连忙见礼。
“永宁,给马先生看坐。”陶仲文吩咐徒弟。
王永宁从旁边取过一个布墩,放到了马秋风的面前。
“马先生,请坐。”小道人王永宁笑道。
马秋风谢过之后,便坐了下来。
“不知道居士,找老道有何事?”陶仲文问道。
马秋风恭敬回道:“在下乃是锦衣卫陆良的朋友,他在离京之时,曾对在下言说,如果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可到这里寻求真人的帮助。”
陶仲文又问道:“哦?陆良小友,可曾回京?”
马秋风摇头道:“还未回来。”
陶仲文叹道:“陆小友这一走,就是半年之久,倒是让老道心中,十分挂念。”
马秋风心中惊讶,想不到这备受皇上信重的秉一真人,竟对陆良如此亲近。
想到这里,马秋风连忙道出来意:“真人有所不知,陆良离京的时候,曾让晚辈帮忙代为照看一下铁匠胡同的书铺新安堂。可是不知怎地,近日,那间书铺竟被东厂查封了,掌柜的余伯,也被东厂的人抓走,不知踪影。”
“晚辈前来叨扰真人,乃是请真人看在陆良的面子上,能出面将余伯讨要出来。”马秋风道。
陶仲文眉头一皱,他久在元福宫内修炼,不知外面发生的情况,没有直接答应马秋风的请求,只是出言道:“竟有此事?”
马秋风道:“不敢期满真人。”
陶仲文思索片刻,吩咐徒弟王永宁:“将云翼叫来。”
王永宁退了出去,将在院子中,正在洒扫的彭云翼叫了进来。
“云翼,你随这位居士,去道录司找你善道师傅,了解一下铁匠胡同新安堂的情况。”陶仲文吩咐。
彭云翼也不问什么事情,他乃是致一真人邵元节的徒孙,在邵元节仙逝之后,便跟随在陶仲文身旁伺候,早已历经世事,知道该如何去做。
陶仲文生性谨小慎微,且跟着邵元节在皇上身边斋醮多年,最是了解皇帝朱厚熜的秉性。
这一位聪明且对权利极为看重的皇帝,最讨厌别人利用他的宠幸,干涉朝政。
是以,多年来,陶仲文从不与朱厚熜谈论朝政,更不理会那些朝廷大员的阿谀奉承,也正是出于这点,道兄邵元节和他才圣眷不衰。
至于最近这段时间,那突然冒出来的道友段朝用得宠,陶仲文都没将他放在心中。
见陶仲文吩咐,令他去找师傅陈善道,彭云翼知道师叔祖也是在谨慎行事,在没弄明白事情之前,断然不会轻易出手。
这陈善道是邵元节的弟子,如今正掌管着道录司事。
“师叔祖放心,弟子一定会将此事办好。”彭云翼道。
陶仲文对他甚是放心,便对马秋风笑道:“居士,此事有云翼助你,且放心去吧。”
马秋风大喜,连忙施礼道谢,而后便主动告退,跟在道人彭云翼的背后,去道录司找那陈善道,帮忙打听情况。
且不说马秋风在为新安堂余伯被东厂之人抓走的事情奔走求助,只说老道人陶仲文,经过这一番讨扰,失了静心修炼的清净。
站起身,又吩咐徒弟王永宁:“去将那醉道人唤来。”
王永宁又去元福宫的后面去寻醉倒人,找了许久,才在一处柴房中,找到已经喝的酩酊大醉的醉道人。
王永宁呼唤了几声,见叫不醒他,无奈之下,只好叫来几个小道士,众人合力将他抬到了陶仲文面前。
秉一真人陶仲文见这醉道人,又是喝的不省人事,无奈叹道:“失了心智。”
醉道人似是在做梦,躺在地上,翻了个身,口中呢喃道:“孽徒,还不给师傅……倒酒……”
陶仲文摇了摇头,又吩咐徒弟王永宁道:“将他抬到我的房中。”
众人便又将醉道人抬至陶仲文的房中,放他在床上入睡。
挥手将徒子徒孙们都赶了出去,陶仲文看着仍在睡梦中喝酒的醉道人,自言自语道:“只怕是,又需要你,再次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