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大堂内,随着这句话语一出,瞬间安静下来。
许栋举着酒杯,脸上带着的笑容,逐渐凝固,慢慢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话,是谁说的?”许栋放下手里的酒杯,面无表情。
“这话,是我说的。”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众人的瞩目下,却毫无畏惧之意。
“你是何人?”许栋淡淡问道。
“俞大猷!”
许栋轻笑一声,向众人发问:“你们可曾听说过此人?”
马屁精齐大柱马上接道:“回岛主,我等没听说过岛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听他这意思,我猜他一定是官府的爪牙。”
俞大猷傲然站立在许栋面前,质问道:“许栋,俞某问你,可是要造反,就不怕掉脑袋么?”
“造反?哈哈哈……”许栋忍不住狂笑一声,又道:“这下海行商,本就是掉脑袋的大罪,我都没有畏惧。至于你所说的造反,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俞大猷听他这话,上前一步,认真回道:“你要造反,我现在便抓你去见官,灭了你这双屿岛。”
“哈哈哈……”许栋又是大笑,而后面色阴沉,盯着俞大猷,冷冷道:“抓我见官,灭了我这双屿岛,真是一个笑话,只怕你还没这个本事。”
“俞大猷,许某问你,这四周,皆是我岛上之人,外面又有我麾下将士无数,你要如何抓我?”许栋高声喝问。
俞大猷环顾四周,缓缓道:“大明律法,凡我大明军民人等,擅自打造三桅以上违式大船,携带违禁货物下海,前往番国买卖,潜通海贼,同谋结聚,及为向导劫掠良民者,主犯依律处斩,枭首示众,全家发边卫充军。”
“敢有私下诸番互市者,必置之重法,凡番香、番货皆不许贩鬻,其现有者限以三月销尽。”许栋接着俞大猷的话语背诵道。
“哈哈哈……”众人皆是大笑。
许栋亦是笑道:“要说起这大明律法,许某可是熟记于心。”
俞大猷皱眉道:“既然你通晓我大明的律法,为何知法犯法,以身试法?”
许栋将笑容收敛,看着俞大猷,寒声道:“你跟我提大明的律法,我爹为了救我妹妹,跪在地上求那些官差老爷出手救人,头都磕破了,却被他们乱棍打了出来,致使我妹惨死,我爹暴病而亡,这个时候,大明的律法在哪里?”
“我再问你,身为大明的王爷,却与民争利,强占民田,致使百姓断粮,无米下锅,活活饿死在家中,这个时候,大明的律法又在何处?”许栋的声音加大,又接着喝问道:“官府官吏从上到下,只知年年加赋,盘剥我等小民,却不救民于灾荒,这个时候,大明的律法又在何处?”
许栋这一连串的发问,令俞大猷措手不及,他本是躲藏在众人之中,亲眼目睹了这双屿岛上的变故。
但见许栋杀了郑獠,又威服了岛上群雄,自领双屿岛岛主,俨然就是要开府建牙,叛乱地方。
是以,俞大猷再也忍耐不住,跳了出来,开口喝问许栋。
见俞大猷沉默,许栋又问道:“我等出海行商,在这海上出生入死,将大明的物产贩卖到番邦,换回金银粮食,养活一家老小,何罪之有?”
“岛主说的对。”齐大柱又跳了出来,为许栋助威。
“许某自认,这造反的能力是没有的,来到此地,也只不过为了杀郑獠报仇而已。如今大仇得报,为了双屿岛日后的出路,也为了海路通畅,许某不才,这才领了这岛主之职,除此以外,别无所求。”许栋对着众人解释道。
大堂内一片寂静,李光头却突然大笑道:“既然许岛主是为了双屿岛日后的前途着想,这岛主一职,我李光头就不再和你争了。”
“不过,如果许岛主有损害到大家利益的事情发生,到时候,也别怪老子痛下杀手。”李光头道。
许栋笑道:“李爷放心,许某的为人如何,你日后就知道了。”
说完,许栋将目光又聚在俞大猷身上,嘴里叫道:“四郎。”
一直站在许栋身后的倭人四郎,上前一步道:“主人。”
陆良见许栋又叫这手使开天斧的巨汉,心知不好,急忙冲着俞大猷喊道:“俞大哥,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俞大猷反应过来,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急走几步,就和陆良三人聚在一起。
余海见情形危机,搞不好要死在这里,心中惧怕,朝着门外,撒腿就跑。
俞大猷却是丝毫不显慌乱,低声道:“先冲出去。”
三个人围成一个圆圈,朝着门外冲去。
众人见混乱又起,连忙都退到了一边,让出路来。
许栋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轻笑道:“抓活的。”
巨汉四郎大吼一声,提着斧头追了出去。
三人冲出酒楼,但见外面密密麻麻站着无数黑衣人,那个手提长枪的大汉正一枪将余海刺倒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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