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大堂里走去,一路所过,那些喝酒吃饭的人全都站起身恭敬喊道:“郑爷好。”
“郑爷,今日红光满面,可是发了大财?”
“我家主人命小人向郑爷问好。”
“郑爷,我那批货,您要是要,我就给您留着。”
大堂内,喧闹的声音渐渐静了,那二人也不搭话,郑爷只是不时点头示意,表示听到。
二人来到了为他们准备好的主桌前落座,老者一路跟随,接过店小二手里的茶壶,亲自为郑爷倒上。
一时间,大堂内,落针可闻。
正在这时,又有一位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者负手走了进来。
目光越过众人,见到郑爷正坐在主桌旁喝茶,轻咳一声,走了过去。
大堂内的众人又是起身,纷纷问好。
“金爷,您老难得露面,今日定要多喝几杯。”
“金爷好!”
“金爷多福!”
这老者微笑着,一一回礼,坐到了那郑爷身旁,店家的老丈,又连忙亲自为这位金爷奉茶。
主桌上的二人也不搭话,各自品着香茗,盘算着事情。
又等了片刻,一道如雷贯耳的声音自楼外传来:“不好意思,小弟有事在身,迟了一步,还请诸位兄弟见谅!”
一个大光头摸着自己的脑袋,带着两个随从跨步走了进来。
这一进大堂,便抱拳赔罪,声音响如炸雷,将平静的酒楼,又带起一片问好之声。
“李爷说笑了!”
“李爷家大业大,自然事情多咯!”
但也有人出言嘲讽:“李光头,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人物了,让大家等你。”
“就是,你能比郑爷、金爷地位还高,让二位爷等你!”
这李光头听了也不动怒,只是笑呵呵的抱拳行礼,朝着主桌走去。
经过俞大猷等人时,跟着李光头的两个随从,突然有一人撞了陆良一下。
陆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刚想出言骂人,却看见一张许久未见的熟悉面孔,惊道:“陈大哥!”
张鹏这时也叫道:“陈杰,你怎么在这里?”
陈杰也不回话,只是低声和李光头耳语了几句,见李光头点头同意,而后便走到陆良等人身旁,低声道:“跟我来,切莫多言。”
陆良虽然诧异,但是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同俞大猷道:“这位乃是我们的相识。”
陈杰带着几人出了酒楼,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未等陆良发问,陈杰便急忙道:“今晚,岛上恐有变故,你们跟在我的身边,不要多话,保护好自己。”
“陈大哥,你怎么在这里?”陆良还是忍不住问道。
陈杰道:“此事说来话长,等过了今晚,咱们再详谈,等会你们一定记住,不要乱说话,跟在我身边就行了。”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
陈杰便又急匆匆回到了酒楼内,陆良他们跟在陈杰身后,来到主桌附近的空桌旁,坐了下来。
只见主桌上,李光头笑嘻嘻的和郑爷、金爷敬茶。
三人喝着茶,嘴里扯着闲话,又过了片刻,郑爷敲了敲桌子。
几声脆响,清脆悦耳。
酒楼内的老丈见郑爷给了信号,便令伙计将大门关上,竟是打烊了。
有人见酒楼的门被关上,又上了栓,大家被关在这里,高声问道:“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爷眼皮翻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青年则是出声代为回答:“今晚,郑爷将岛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到此处,是有大事相商,为了保证诸位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将事情说的清楚明白,所以先委屈一下诸位。”
喝着茶的金爷则是放下了茶盏,又是轻咳一声,笑道:“诸位放心,郑爷乃是这岛上的开拓之人,岂会带头坏了规矩。”
“不错,郑獠要是敢坏了规矩,我李光头第一个杀了他。”
主桌上的郑獠看见李光头笑容满面的样子,眼睛闪过一丝寒光,环视一周后,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来到大堂的正中央。
“诸位都是各家的代表,也是各家在本岛有头有脸的人物,郑某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作为这岛上的主人,岂会坏了规矩,所以,还请放心。”郑獠的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嗓子受过创伤。
有些杂乱的大堂又安静下来,便听郑獠又接着道:“今天晚上,郑某请了金爷、李爷过来,也请了诸位过来,确实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商量。这件事,往大了说,关乎本岛的存亡,往小了说,也关乎各家的利益。”
郑獠又踱步回到主桌,坐了下来,他身后的那个青年则是上前几步,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打开后看了一眼,念道:“三月二十日,李家有一艘海船失踪,经查,乃是被人在海上劫杀。”
“二月初八,张家有一艘海船失踪。”
“去年十月,郑家有一艘船在海上遇到劫杀,但是逃过一劫,损失了十几个人手!”
青年一一念完,皆是这两年在海上发生的海船失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