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俞大猷眼睛一亮,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等会就写封书信,托人送去给毛大人。”
“奴家是不懂得什么军国大事,说吧,你这么急着来到福州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如意夫人问道。
陆良想了想,在座的众人也不是什么外人,便将那日对陈三爷所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俞大猷的反应倒是没有那么强烈,他久在军中,不下地务农,虽然理解粮食对天下百姓的重要,但是不了解这土豆和红薯对于大明的未来有着怎样的意义。
如意夫人却是吃惊不小,她余家的产业广泛,与百姓吃穿住行有关的店铺更是不在少数,况且这福建本就是缺地缺粮的大省,隔三差五又饱受旱灾、洪灾,自然知晓这高产粮食的重要性。
“公子所言,可是真的?”如意夫人也如当初陈三爷一样,对这两样东西半信半疑。
这世上怎会有不分好坏地,且就算是大旱之年,地里也能有收成,亩产能达千斤的粮食呢。
陆良郑重道:“确实存在,只不过我不确定的是,那些佛郎机人,现在有没有将土豆和红薯从那遥远的美洲地区带到满剌加或者吕宋岛上。”
如意夫人沉思片刻,毅然道:“既然如公子所言,这趟出海,我亲自去。”
陆良吃惊道:“夫人切莫开玩笑,这海外行船,岂是那么容易的。况且刚才俞大哥也说了,这东南海域出现了倭寇,可不是那么的太平。”
说到此,陆良不由得又看向俞大猷,犹豫道:“况且,此时朝廷禁海,如果您出了什么事,我可就是罪人了。”
俞大猷见陆良眼睛看着他,笑道:“小兄弟,你可是认为我也是那支持朝廷海禁的人,这你算是看走眼了,我俞大猷虽是朝廷的官兵,却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岂会去做那小人,告发你们。更何况如今我没了官职,只是平头百姓一个,更加不会出卖朋友。”
“公子想必不知道,这泉州港每日里往来海外的船只,可是不绝如缕,就连布政使司衙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意夫人笑道。
说到这里,如意夫人对俞大猷道:“俞千户,奴家猜测,想必是你上书出海打倭寇,惹怒了那官府中与倭寇有联系的人。”
俞大猷皱眉思索,开口道:“夫人的话提醒到我,想不到朝廷里竟有人勾结倭寇,不行,我得查一下此事。”
如意夫人笑道:“这朝廷的禁令,早就不管用了,不止是这福建,那浙杭地区的世家大族,家家有船出海,地方官府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据说那太仓王家,手底下的海船不下百余艘,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可就多了。”
陆良还是劝解道:“这海上行船,艰险颇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岂能安心。”
如意夫人笑靥如花,媚眼如丝道:“公子是担心奴家的安危么?”
陆良还未回答,只觉得手臂就是一痛,却是坐在身边的凌芝忍不住泛起醋意,狠狠掐了他一下。
如意夫人不等陆良开口,便笑道:“等你明日见了,就知道了。”
陆良见她不听劝,也只好暂且放下心思,与俞大猷聊起了安南之战的事情。
见三个男人讨论起那无聊的战事,如意夫人便起身离去,只是临走时,嘱托陆良等会随她回余家。
如意夫人又对凌芝笑道:“这位妹妹先跟我走吧,到我那屋子休息一下,在这里多无趣。”
陆良也道:“先跟夫人去休息一下,等会我再叫你。”
凌芝见陆良今日对她有些冷淡,心中忧伤,如意夫人见多识广,岂会看不出来,拉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只把凌芝说的面红耳赤,也就随着她走了。
此刻,屋中只剩下俞大猷、陆良和张鹏三个男人,便也放开了,天南地北,一通神侃。
待俞大猷介绍他师从“南天剑神”李良钦之时,张鹏来了兴趣,向他请教刀法。
只是,三人正聊的热火朝天之际,一个酒楼的跑堂伙计闯了进来,大叫道:“几位爷,快随我走,夫人让人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