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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出了医馆,便听身后似是那老医师在训斥他的徒弟:“你这蠢才,怎么擅自到为师的药匣中取药?”
又似听到那小学徒辩解道:“师傅,我错了,可是我明明就是在旁边那个药匣中取得药。”
“你还敢顶嘴,明日回家去吧。”老医师长叹一口气。
便听那小学徒哀求道:“师傅,求您不要赶我走,我能干活,我可以给师娘们,多洗一些衣服……”
众人听完师徒两人的对话,皆是捧腹大笑。
站在街上,俞大猷郑重道谢,又互相通报了名姓,这才知道陆良乃是锦衣卫,他本是世袭百户,倒也对锦衣卫没什么特别的观感,都是当兵吃饷的人,不分高低。
“俞大哥,你怎么会被人打板子?”陆良好奇问道。
俞大猷神情有些落寞,看了一眼众人,怅然若失道:“此事说来话长。”
“既然话长,不如寻个酒家,边吃边说。”张鹏插嘴道。
陆良也有些饿了,也不征求俞大猷的意见,看着五百步外,正好有一处酒家。
“就那家吧。”陆良拉着马就往那边走。
到了门口,自有店小二迎了出来,将两匹马拉到后院,有专门的马夫照料。
众人上楼,选了一个雅间。待落座之后,叫过店小二,取上好的酒菜,一并上来就行,然后就打发他出去了。
俞大猷叹了口气,这才道:“此事说来,却是我不晓的官场中的事情,竟这般艰险,原本以为只是上个折子,即便上官不会同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哪成想却连官职都弄丢了。”
陆良问道:“究竟是何事?”
俞大猷解释道:“我原本是个千户,守御金门,这金门本就是个偏僻的地方,而且难于治理,卫所里也尽是些**,整日里就知道游手好闲,喝酒打架,四处闹事,我花了五年时间,也才堪堪将他们训练成兵,虽说不能算是威武之师,但也能拉到战场上拼杀。”
“想不到俞大哥还精通练兵之道。”张鹏看着眼前这魁梧的莽汉,有些意外。
俞大猷苦笑道:“即便把兵练的再好,又能如何!”
“自打去年开始,这东南海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伙倭寇,时常上岸骚扰地方,杀人放火,抢劫财物,无恶不作。”俞大猷接着道。
陆良问道:“可是真的倭寇?”
“陆兄弟,何出此言?”俞大猷疑惑道。
这时,店小二将做好的酒菜端了上来,六菜一汤,皆是岭南特色菜。
陆良又叫了一壶酒,为俞大猷满上。
众人先吃了几口菜,又互相敬酒,气氛融洽。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胃之后,俞大猷接着道:“这伙倭寇肆虐,我就起了心思,同时也是想为手下的弟兄们,搏个出身。”
“于是,我就上书给福建提刑按察使司,希望能派金门卫出兵剿灭倭寇。”俞大猷放下手里的酒杯,有些感伤。
“却不成想,不知道得罪了谁,竟被剥去了官衣,抓了过来。”俞大猷苦笑一声,将刚刚满上的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陆良此刻明白过来,劝慰道:“俞大哥不必过于难过,此事或许还有转机说不定,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俞大猷挨了一顿毒打,此刻对这官场有些心灰意冷,摆手道:“多谢陆兄弟的好意,我的事情,我自己料理就好了。”
“你们为何到此,可是来查案的?”俞大猷话头一转,问起陆良等人的来意。
陆良摇头道:“我们来此,是想到余家,找那如意夫人的。”
“哟,哟,这才几个日子没见,竟让大人这么想念奴家,大老远跑来这福州府,来寻奴家,真是令我感动。”一个魅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陆良等人转头望去,只见房门打开,一个艳光四射的妖媚妇人,迈着妖娆的步伐走了进来。
正是那,如意夫人。